端王府别院,庭院深深。
夏风拂面,夜凉如水。
魏广抱着一匣子金银珠宝,从端王书房里走出来,笑容得意。
真没想到……一切顺利的出乎意料。
本来只是想除掉祁北,打击云王府势力,没想到云王如此会作死,竟然挟持北夏帝,放走祁北……这下好了,云王直接完蛋。
耶律皇族再也没有人能和端王一争高下。
皇位,唾手可得。
等端王当了皇帝,君夜宸,楚曦玉,哼!我们走着瞧。
魏广从长廊穿过,看见庭院里一白衣男子伏在石桌上,喝的伶仃大醉,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却装作一副关心的样子走上前,将手中的宝匣递给他:“慕容公子竟然有此雅兴,饮酒作乐。
这是端王殿下让我送你的,你做的很好,殿下很高兴。
你放心,这一次能扳倒云王,你功不可没,殿下绝对不会亏待你。”
“滚!”
慕容漓抱着一坛酒,扬手一挥,宝匣摔落,珠宝玉器散落一地。
“你!”
魏广脸色微变,“慕容漓,端王殿下如此赏识你,不过是要靠你扳倒云王。
如今云王将死,你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你当你是什么大功臣吗?
敢对本公子如此不客气。”
慕容漓墨瞳一片猩红,一把掐住魏广的脖颈,“为什么?”
“你松手!慕容漓你干什么!来人啊,谋杀!”
魏广吓的大喊。
慕容漓醉的早已失去理智,恶狠狠瞪着魏广,死死掐着魏广的咽喉,质问,“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为他送死!为什么!”
魏广武艺不精,根本挣脱不开,手舞足蹈地挣扎,差点直接闭过气去。
什么玩意儿?
他在说什么?
就不该招惹酒鬼。
这慕容漓看起来挺正常的,怎么喝完酒就像个疯子。
“咳咳……救命……”闻讯赶来的侍卫赶紧冲上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魏广从慕容漓手中抢回来。
侍卫也不敢对慕容漓下手。
他是端王的大功臣,众人只能保护着魏广往后躲。
慕容漓没有追杀魏广,四周无人敢靠近,他便一个人跪在了青石板中央,又哭又笑,抱着一壶酒,醉倒了过去。
云榛,现在我该怎么救你?
魏广见他醉倒睡了过去,好不容易才顺过气,忌惮看着慕容漓,骂骂咧咧却不敢靠近,怕再被人掐一次。
“疯子!简直是疯子!”
他当初为了招揽慕容漓,威逼利诱,却一直没有效果。
到最后他都几乎放弃了……结果慕容漓自己送上门,送给他一个惊天大情报。
他甚至怀疑那是假情报,慕容漓假意投诚坑他们……结果没想到……慕容漓真的出卖了云榛。
端王现在视他为大功臣,自己还是别和他硬碰硬了……不过你连云榛都出卖,真以为端王殿下会重用你吗?
谁敢用你!慕容漓迟早没有什么好下场。
魏广冷笑一声,不和他这种人计较,转身走了。
他可是被端王委以重任,接下来要盯紧季楚姜淮那一帮人……找机会把云王府这一块肥肉,趁机吞并了。
但魏广注定要失望了。
因为接下来,云王府派系集体和云榛划清界限,仿佛深怕被他连累一样,令人无处下嘴。
……北夏国都,姜家。
“公子,甜梨公主驾到!”
小厮禀报。
姜淮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亲自出门相迎,“公主殿下怎么有空登门?
快请坐。”
“姜淮公子,云王兄出事,我很担心……”耶律梨关切问道:“为什么云王府派系都和云王兄划清界限,连个出面求情的人都没有?”
姜淮一脸尴尬,“这个……他们俩罪名确凿,谁出面,都会被拖下水。”
“那你们就不管了吗?”
耶律梨问道。
她敏锐觉得,不对劲啊……姜淮支支吾吾,“我说不管,你大概不会信?”
耶律梨一眨不眨盯着他,点点头。
“唉,这事我没法和你说,我被下封口令了。
总之,公主不必太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姜淮勉强道。
耶律梨心底一跳。
突然想到了祁北……是他吗?
云榛虽然将要被处死了,但整个云王府派系却慌而不乱,十分稳定,甚至没给端王下手的缺口……是他吧。
一定是他。
只有他能做到。
“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姜淮公子一定不要客气。
甜梨儿希望能为云王兄,略尽绵薄之力。”
耶律梨诚恳道。
“谢谢公主。”
姜淮十分感动,但是坚决摇头,“不能把你牵扯进来。
公主放心,一切自有安排。”
耶律梨更加肯定,是祁北的布局。
他打算怎么办?
劫法场吗?
可是……北夏帝虎视眈眈,若他敢来,怎么会让他活着离开。
她心底担忧的不得了。
却连问都不能问。
很显然,姜淮是被他下了封口令,和任何人都不能提。
他们并不信任她,即便她猜到了,也不会承认。
问,只会引起他们的警惕,处理她这个多余的知情者。
这就是亲疏有别。
事关云榛的安危,任何人都不会信她。
尤其是祁北。
“既然你们有打算,那我就放心了。
不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