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梨小心将竹筒塞进怀里,像是收藏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石。
双手轻轻抱住祁北的脖颈,爬上了他的背。
宽阔而结实的肩膀,像一座大山一样。
属于他的气息和清冷的摇雪香扑面而来。
耶律梨小心地把头埋在他的肩胛,水汪汪的眼眸笑成了月牙,亮晶晶。
祁北足尖一点,便凌空而起。
以峭壁之间凸起的石头为落脚点,整个人犹如一颗流星,嗖嗖地划过山壁。
越来越高。
耶律梨将他抱的更紧了一些,小声道,“好高。”
只敢借怕高将他抱的紧一点。
本以为祁北不会理她,但没想到,却有风送来人淡漠的声音,“闭眼。”
耶律梨哪舍得闭上眼睛。
她看一眼,就要少一眼了呢。
“好。”
耶律梨嘴里应着,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仗着对方眼睛没长后脑勺。
其实以祁北的敏锐,被人盯着,他是有感觉的。
只不过……他当耶律梨忌惮自己,不放心,并未多想。
如天堑一般的峭壁,以祁北的轻功,很快就翻过去了。
他现在内伤在身,功力消耗的极快,正准备放下耶律梨,稍作休息,再下山。
突然耳廓一动,身形一闪,寻了一个草木茂盛的灌木丛,蹲了下去。
“怎么了?”
耶律梨小声问道。
祁北冲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有人。”
有人?
她没听到什么声音啊?
两人在灌木丛蹲了好一会儿,耶律梨才听到一阵悉率的脚步声传来。
是下山那条路上传来的。
祁北真厉害,那么远就听到了……“榛哥,你是不是找疯了,这可是一座山啊。
北哥还能被洪水冲到山后面吗?”
“这山曾经坍塌过,看痕迹曾有溶洞暗河。
暗河如果和洪水相连,就有可能……”清冷的声音道。
“榛哥,虽然我读书少,也知道这种可能不过千分之一……不过,翻山算什么,前两天你还掘地三尺呢。
我希望他在山后面,也不希望他从地里被你刨出来……”耶律梨确定了,这是姜淮和云榛的声音。
他们竟然找来了?
祁北确定了来人的声音,放下心,立即走了出去,看向云榛:“你怎么来了?”
陡然从灌木丛里冒出两个人,把云榛姜淮一行人吓了一跳。
“我的天啊!奇迹啊!北哥你真的没死啊,呜呜呜……”姜淮一脸激动,随即震惊看着他身侧的耶律梨:“甜梨公主你也在啊!你没事真是谢天谢地。”
耶律梨一瘸一拐走上前,行礼道,“拜见云王兄,见过姜淮公子。”
“哇!公主你脚怎么了?”
姜淮担心道。
“不小心伤到了,没什么大碍。”
姜淮急道,“都成瘸子了,还叫没什么大碍。
来人,快准备担架!公主,脚伤若不妥善处理,是会留下后遗症的。
快坐下,别动,剩下交给我了!”
耶律梨轻声谢过他,抬眸看向祁北。
对方已经和云榛走到远处,低声说些什么,她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就像初见之时一样。
她好像永远只能看着他的背影。
耶律梨收回视线,低垂下头,没再说话。
谢谢你,祁北。
……“听闻你出事了,我过来看看。”
云榛见他完好无损,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松懈下来,脸色缓和不少。
“派姜淮或季楚过来就行了……”云榛道,“他们都来了……”“那国都现在谁坐镇?
慕容漓守成有余,若国都出了变故,他可能难以应对……”“阿漓也来了。”
祁北目瞪口呆,“所以,咱们现在国都没人了?”
“如果我大伯能算人的话。”
云榛沉吟。
祁北一怔,哭笑不得,“云王殿下把整个云王府的势力都搬来了?
不过是找个人而已……”“当然要全力以赴。”
云榛截住他后半句。
祁北看着对方一身淤泥,眉眼憔悴,深陷的眼窝,未尽的话,如鲠在喉。
虽然一开始是因为兄长,才选择帮云榛夺嫡。
但现在……“就没人劝你?”
云榛笑了,“阿淮说找不到你就不回去了,季楚说欠你知遇之恩,要给你收尸。
阿银日夜兼程,比大部队还早两日抵达南河寻你……”“你身边都是一群什么人啊,一个个都不考虑大局?”
“所以,只能你来考虑了。”
云榛理所当然看向他,清冷的眼眸里笑意温和,“请祁北公子赐教?”
我们,缺你不可。
大家每个人都很担心你。
祁北从未曾想过自己竟然会得到这么多的……温暖。
仿佛一直以来的所为,除了为了兄长,又有了独属于自己的意义。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我不会让你输的。”
祁北一如既往的骄傲,将感动全部藏起来,另起话头:“听姜淮说,你掘地三尺?”
云榛点头道,“有一座古墓被冲塌方了。
如果你刚好被洪水卷过,有可能被埋在里面。”
“这几率只有万分之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祁北这下明白云榛为什么能找到这里来了。
连坍塌的古墓都不放过,比较起来,翻一座山,还算正常了。
“给我寻个担架。”
祁北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