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薨逝,皇帝深受打击,强撑着病体主持丧礼。
满城缟素,四大王族纷纷派人前来吊唁。
一个月后。
太子的灵柩送入皇陵,太子遇刺一事,就此告一段落。
吴勇已死,听命于他的那些侍卫也全部被一网打尽,他们承认了吴勇的栽赃陷害,却不知幕后真凶是谁。
引起朝中上下不少猜测。
首先排除被陷害的赫连族和夜染衣,那也就没剩几个可疑人选了。
最大的怀疑对象自然是韩贵妃。
太子一死,就只剩下她的儿子能继承皇位。
但也正是因为,皇储只剩韩贵妃的皇子,众人虽有猜测却不敢妄言。
不出意外,这位皇子就是下一任太子,将来的国君。
此时你针对他的母妃,等他当天子的时候,能放过你?
于是在这种心照不宣的猜忌之中,太子一案,追查一个月,却不了了之。
不论世人如何猜测,曹家如何不甘心,太子一案,翻篇了。
而坐牢一个月的祁北和夜染衣,终于刑满出狱。
“世子,你和公主殿下可算出来了!刑部不准人去探视,要不是顾女官在刑部有熟人,告知吾等你们没事,我们都忍不住要去劫狱了!”
宋池急急冲了过来。
太子一案当晚,他们两人就被关进刑部大牢。
自此,再也没有任何人见到他们。
好在顾淑令人脉极广,在刑部也有好友,把他们平安无事的消息传了出来,否则……还真准备劫狱了。
鬼知道皇帝会不会派人拷打他们……宋池自己吓自己,脑补了一堆有的没的。
顾宴和风轻歌也被他的脑补吓到了,两人合计着一起劫狱,被顾淑令拦下来了……不然,这刑部大牢又要关几个进去。
“人手都点齐了,不过听说你俩在里面好吃好喝供着,就不打扰了。”
风轻歌轻笑揶揄。
她虽曾爱慕祁北,但被拒绝之后已经决定放下,而今又听闻了公主为祁北以命抵命的故事……被她的情谊打动。
心底没有丝毫芥蒂,还能拿两人打趣。
“刑部不敢用刑,就是关小黑屋,出口恶气而已。
让诸位担心了。”
夜染衣望着前来接他们出狱的众人道谢。
看向顾淑令抱拳,“有劳顾小姐。”
顾淑令笑了笑,“礼尚往来,举手之劳。”
顾宴落在最后面,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视线落在夜染衣身上,确定她平安无事,完好无损,便收回了视线。
还有太多的话,他没来得及告诉夜染衣。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那就别说了。
顾宴有顾宴的骄傲。
“出来了就好!没事就好!我定了接风宴,给世子和公主殿下接风洗尘!”
宋池开心道。
夜染衣和祁北对视一眼,“正好,我们也有事和大家说。”
有事?
什么事?
婚事吗?
叶南归立即道,“公主,你和世子的大婚礼服,我画好了,你挑一个?”
夜染衣一愣,咦?
婚服?
“听说你们急着成亲,我可是天天替你们催着他早点画图!画了三个版!”
风轻歌笑道。
陶纱锦接过话道,“画衣坊的绣娘随时待命,一个月之内必定能够完成!”
咳……这么焦急,搞的像我很急着出嫁一样?
虽然这是事实?
夜染衣有点脸红,倒是祁北闻言,大大方方客气道,“谢谢。”
两人各自回府梳洗了起来,陪同举杯。
顾宴一愣,“你要去哪?”
“我和世子商议了一下,打算去北寒州再成亲。”
夜染衣道,“希望诸位有空能来喝一杯喜酒。”
风轻歌不解,“为什么啊?”
“皇室不会同意公主嫁给赫连一族,名正言顺的提亲必定会被拒绝,所以你们打算先斩后奏?
等人到了北寒州,朝廷想阻止也鞭长莫及。”
顾淑令看的通透。
可惜了啊,公主和顾宴有缘无分。
“不错,勉强算个私奔吧。”
夜染衣扯了扯唇角。
若留在京城,她和祁北想得到皇帝的同意,那还有九九八十一难。
何必呢?
她嫁给谁,非要得到谁的认可?
谁的同意?
是她成亲,又不是皇帝成亲。
为什么要历经千辛万苦?
快乐的方式简单一点。
只要离开京城,等到了北寒州,再广发请帖……皇族不认,不派人来,也无所谓。
而且还有夜家。
她是夜家的家主,夜家必然要捧场。
皇族最多觉得她无礼,剥去她的封号,逐出皇族……如果皇帝要这么干,她也无所谓。
“皇室不会就这么放你们走,此去北寒州,必定一路关卡封锁。”
顾淑令提醒道。
顾宴沉声道,“我派人护送你们。”
千里阁遍布九州,沿途都能接应。
“多谢顾七少好意,不过我们另有打算。”
夜染衣笑了笑道,“放心,不会让皇室抓到的。
等出了这个门,从今日起,我和祁北就失踪了,皇室尽管去找。”
她胸有成竹,显然,两人在坐牢这段时间,就已经将出来之后的一切,都安排好了。
其他人便也不必多言,众人饮酒行令,为公主和祁北践行。
酒席散后。
风轻歌拉着叶南归,第一个急匆匆往外跑。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