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怎么又喝这么多酒!”
那包裹刚打开一道缝隙,门外传来丁柠抱怨的声音。
沈默重新合上包裹,目光平静看向门外。
丁一发透过那缝隙,惊鸿一瞥,仿佛看到有两只眼睛,正幽冷的盯着他看。
“人……人头!”
丁一发浑身一哆嗦,再看向沈默的目光,已然充满了惊恐。
“什么人头?”丁柠走进门,无语道:“你喝出幻觉了吧?”
接着,她看到沈默站起身,惊呼道:“大哥哥,你怎么起来了,你的伤还没处理!”
“不用了,把东西给我吧,我自己处理!”沈默说着,三两步接过丁柠手中的东西。
一堆药物,外加一套服装和一个精致的礼盒。
丁柠红着脸,把卡和一张纸条递给沈默,“一共两千元!这是账单。”
“谢谢!我先走了。”沈默接过卡,起身向外走去。
丁一发此时才回过神来,沉声道:“站住!你和我女儿,到底有什么事情?”
“爸!大哥哥帮过我,是我的恩人!”丁柠急忙解释道。
“大哥哥?叫的倒是亲密!”丁一发眯着眼道:“你可从来没带男人回来过,你说实话,是不是和这小子上过了?”
丁柠眼眶瞬间泛红,急声道:“爸!你说什么呢,我和大哥哥只见过几面,怎么可能……”
丁一发却仿佛没听见,冷冷看着沈默。
“小子,你胆子不小啊,连我丁一发的女儿都敢搞,今天不给我拿五十万,你别想走出这个门!”
沈默眼中掠过一丝冰冷杀机,尽管他现在实力全无,可气势还在。
丁柠想起当日,于飞和雷虎争先恐后讨好沈默的样子,心下更是一急。
“大哥哥,我爸他喝多了,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沈默犹豫了一下,拿出钱包,取出另一张卡递给丁柠。
“这里有一笔钱,自己留着花,如果有人问你,不要说见过我!”
丢下卡,不等丁柠拒绝,沈默快步出了门,消失在巷子中。
尽管这一带很偏僻,但他也不敢完全保证,蔡家没有在这里安插耳目。
他不想连累丁柠,所以这里,也不是他的久留之地。
经过七拐八拐,再走出巷子时,他身上的伤已经处理的七七八八。
换上新买的衣服,手中的包裹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礼盒。
除了走路还有些不自然之外,此时的沈默,看上去和平日没什么两样。
此时,黄昏降临。
前方不远处,有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馆开着门,沈默大步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黑旅馆,不需要身份证,给钱就能入住。
住在这里,纵使蔡家手眼通天,也未必能发现他。
过了今晚,明日便是蔡东来的寿辰。
他还有一夜的时间可以恢复。
……
次日清晨。
苏婉瑜早早起床,换了一身正装。
实际上,她昨晚一夜没睡。
很多人,很多事,都是在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
沈默不在这几日,她才后知后觉,自己对沈默原来已经如此依赖。
依赖到,沈默不在,她甚至睡不安稳。
周静提着一个礼盒,早在楼下等候多时。
见苏婉瑜下楼,周静干笑道:“女儿啊!要不咱今天就别去了吧?”
昨天李轩几人的话,她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
一想到自己去参加寿宴,沈默的脑袋被摆在眼前,她就一阵不寒而栗。
“你要是不去就算了,我今天一定要见到沈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苏婉瑜平静道。
周静语重心长道:“女儿啊!那萧关道,乃是威名赫赫的武道大师,很多比沈默名气还大的高手,都死在他手上,你就不要再抱有侥幸心理了。”
苏婉瑜懒得多说,直接抱着礼盒出了门。
尽管此时距离寿宴还早,但她不想再听周静唠叨。
平台之上,雷虎早已等候多时。
苏婉瑜出门,低声道:“送我去市区!”
“是!”
雷虎恭敬的应了一声,快步走下山,将越野车开了过来。
两人刚上车,后方传来周静的叫声。
“等等我,我也要去!”
……
另一边,李家。
李轩和李松杨对坐别墅之中,父子二人正在对弈。
李轩执黑,李松杨执白。
两军对垒,旗鼓相当!
蓦然,李松杨摘下一颗黑子。
在这颗棋子被拿掉之后,黑子已然呈溃败之势,顷刻间土崩瓦解。
李松杨道:“死局已成,如何破解?”
“倘若没有变数,无解!”
李轩干脆向后一躺,放弃了抵抗。
“什么样的变数,才能挽救这盘棋局?”李松杨皱眉苦思,却无从下手。
李轩淡淡一笑,拿起李松杨摘掉的棋子放回原位。
“只要它还在,白子必败!”
李松杨蓦然瞪大眼睛:“你是说……”
“只是直觉!”
李轩摇头笑道:“我的人告诉我,萧关道一直没有出现在蔡家,同样音讯全无!”
“所以死的那个人,未必就是他!”
李松杨瞪大眼睛,再度望向棋盘。
棋盘上,那颗黑子占据中央,俨然成了黑棋最重要的枢纽。
只要这颗棋子还在,白子的所有攻势,都将化为徒劳!
这颗棋子,便是沈默!
“看来,我儿看的比我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