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国身后的马车,接近军阵的第一时间,就被斥候拦了下来。
一个军士上前喝道:“大军在前,来人通名,闲人后撤,窥探者死。”
马车里面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我倒是不知道这里有什么战事,不过前面是咱们掖庭局的下属皇庄,咱家想去皇庄里面巡视一二,不知道你许是不许呢?”
随即马车里面伸出一只白皙如女子般的手,递了一块巴掌大小的青铜腰牌出来。
马车边一身青衫的随人,恭敬的接过腰牌后,拿给拦路军士查验。
拦路军士接过腰牌看了看,一面写着:掖庭局监作,一面写着:朱贵臣。
拦路军士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恭敬的拱手说道:“不知是监作大人到此,小人冒犯了,大人随意就是。
不过前面恐有战事发生,大人能否再次稍后,容我禀报我家参军大人之后,我家参军大人定会派遣人手护持大人。”
拦路军士不敢阻拦,也知道自己拦不住人家,虽然掖庭局监作只是九品芝麻官,比王成国的官职还要低得多。
可宰相门房还七品官呐,到一边去,咱家巡视下属皇庄,不需要别人护持,咱家也不为难你,你自个去通知你家参军吧。”
马车随人从拦路军士手中拿过腰牌自顾自的离开,拦路军士无法,只得翻身上马绕开马车后,直奔大军而去。
而王正这边也已经来到了王成国的阵前,王正打量了整齐肃杀的军阵,不由得暗赞了一声,不愧是大唐强军,可惜这些军人与自己无关。
离军阵还有一箭之地后,王正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提高嗓门喊道:“王成国老匹夫出来搭话。”
军阵中的王成国听得火冒三丈,驱马出阵怒喝道:“找死,王正,你个黄口小儿竟敢辱我。”
王正冷笑一声,大骂道:“王成国,你个老匹夫借朝廷大军为己用,来此行不法之事,已经形同谋逆,就算你杀了我,以为就能逃得过唐律吗?”
王正的话多少还是有点作用的,就算这些军兵都是王成国带来的,此时也不由得把目光看向了王成国,谋逆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诬告同样也是大罪。
王正既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喊了出来,王成国就必须得拿话出来反驳,不然绝对会军心不稳。
王成国看了看身边四周军兵的目光,不得不在心里面感叹唐律的威严,五姓七宗再厉害,现在也得生活在唐律之下,许多事情都不敢做得明目张胆。
“王正,本官是得本县县丞文书上报,此地巴人聚众作乱,并残杀了本地县令,这才带兵前来此地查看。
王正,你如此无故污蔑本官,可是占着你掖庭局的身份,所以才敢如此行事肆无忌惮啊?”
王正叹了口气,喊道:“那我现在告诉你,王志安父子是因为想要谋夺皇庄产业,窥视皇家机密,被我所斩杀,而与巴人无关,你又待如何啊?”
王成国刚想说话,一匹快马极速而来,靠近王成国后,马上军士小声说道:“掖庭局来了个监作,拦不住人家。”
王成国大吃一惊,想了想瞬间做出了个决定,对王正喊道:“王志安怎么样,我不知道,可你既然杀了他总得有个交代,你可愿虽我会龙州协助调查事情原委啊?”
这就是王正无奈之下做出的决定,想要巴人部落不受损伤,自己就只有跟着王成国回龙州这一条路可以走,不过王正也没有太过担心。
只要自己咬死了不松口,王成国在没有得到黄纸制作之法之前,是不可能杀自己的,不然他所做的一切将毫无意义。
可是这一趟苦头是少不了得了,至于会受到怎么样的折磨,就看王成国的手段了。
这种把选择权交给人家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可巴人几千口子的生死,王正又不得不考虑一下。
王正现在只希望长安那边的反应能快一点,尽量的更快一点,这样自己才是少受一点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