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前面顾念之和霍绍恒的背影看不见了,温一诺才恋恋不舍收回视线。
老道士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怎么不会分开?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到时候人死了,自然就分开了。”
温一诺皱起眉头,恼怒说道:“……您怎么能这么说我的偶像cp是会被天打雷劈的!”
她刚要转身再去看老道士妹妹的墓碑,又一个男人从旁边的大树后面踱了出来。
温一诺吓得几乎尖叫。
惊魂未定地抬眸,私募基金的总裁赵良泽,才大大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说:“居然是赵总裁!嗐,我今天出门应该好好看一下黄历,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我猜就是宜见贵人!”
赵良泽似乎很是诧异,皱眉说:“什么贵人?你说我?——太看得起我了,我算哪门子的贵人?”
“当然不是你啦……不过你跟我们相比,也是贵人了。”温一诺半是羡慕半是玩笑说道,“你真有钱啊!和你比,我就是赤贫阶层。”
赵良泽拿出一支烟,点燃抽了一口,又问温一诺:“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阿远呢?没跟你一起来?”
他好像完全没有把温一诺旁边的老道士看成是跟她一起来的。
温一诺只好介绍说:“远哥在上班啊,要专心给你挣钱,怎么会翘班呢?我是跟我亲戚来的。”
她走到老道士身边,笑着说:“他是我师祖爷爷,我大舅的师父。”
因为萧裔远的关系,赵良泽对温一诺的家庭情况也很了解。
他点了点头,跟老道士打了个招呼:“您好,今天天气不错。”
老道士眼珠都没转动一下,只看着墓碑出神。
温一诺有些尴尬地解围:“赵总裁,我师祖爷爷常年在山里,不大喜欢跟人打交道。”
赵良泽也没在意,淡淡地说:“你我之间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小泽就行。”
温一诺心里一动,笑着说:“那我叫你小泽哥啊,你年纪比我们大,地位比我们高,值得我们叫你一声‘哥’。”
赵良泽眯了眯眼,叼着烟笑道:“都叫哥了,不得了,改口礼一定要给。”
说着拿出手机,嗖地一下,给温一诺转了8888.88,留言:改口费。
温一诺一看数字,几乎没乐晕过去,连声说:“小泽哥!你就是我亲哥!”
旁边的老道士这时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嘿嘿笑道:“我家徒孙真了不起,你到底有几个好哥哥?——还都是亲哥!”
温一诺:“……”。
赵良泽倒是一点都不在意,淡淡地说:“我比她大十几岁,叫我小泽叔也可以。”
温一诺了一会儿,然后半蹲下来,拿出纸巾,仔仔细细擦拭着墓碑,然后又绕着坟茔走了一圈,把杂草徒手拔了下来。
他足足拔了半个小时,才回头说:“既然来了,就过来吧。”
温一诺讪讪地走过来,不好意思地说:“我就是有点好奇……小泽哥,我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我这里也不是什么秘密。”赵良泽淡淡地说,目光在那墓碑上绕了几圈。
温一诺觑着眼睛看过去,见那墓碑上写着简简单单四个字“白爽之墓”。
没有落款,也没有抬头,墓碑到底做的非常精致,一个哭泣的小天使站在墓碑前,脚边放着一束鲜花。
温一诺讶然问道:“……刚才有人来过了?”
她明明没看见赵良泽拿花过来,这里的花一定是有人早就放在这里的。
那花看上去比较新鲜,送花的人应该刚走不久。
温一诺下意识抬头往四周看了看,并么有看见别的人影。
赵良泽说:“别看了,我知道是谁。”
他也没动那束花,只是又半蹲下来,一边抽烟,一边看着那墓碑上的照片。
那是一个很大气美貌的年轻女子,双唇很丰满,眼睛非常有神。
隔着照片,温一诺也能从这女孩眼睛里看出一股难驯的野性。
她喃喃地说:“……这姑娘一定是个非常主动的人,她喜欢的东西,一定会主动去争取。”
赵良泽怔了一下,回头飞快扫了顾念之一眼,沉声说:“你在说什么?”
“我在看相啊……”温一诺缩了缩脖子,讪讪地说:“不过我看得不太准。”
赵良泽飞快地仰头,眨了眨眼,含笑说:“还不错,挺准的。”
这话说了之后,他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这里埋的人,是我的未婚妻。”
“我们开始的时候,是她先追我,但我那时候暗暗喜欢的是另外一个人。”
“我不敢去表白,她也不敢挑明。”
“后来我追的人终于回应我了,也被她看见了……”
“她离开了我们,而我和我以为喜欢的人却始终无法做到心心相印。”
“你说人性是不是本贱呢?人家真心喜欢你的时候,你不知道,或者知道也不珍惜,一定要等到最后,一切无法挽回的时候,才明白自己的心。”
赵良泽抹了一把眼角。
温一诺装作没有看见他眼底的泪花,温柔地说:“既然你都说了,我也实话实话。”
“我从六岁就跟着我大舅四处看风水,早年找我们看风水的人,绝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可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让你完全想象不到他们是你我一样的普通人。”
“而我,就从那时候开始,看多了男女之间的分分合合。”
“有爱得死去活来,转身却找风水师给对方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