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文儒依旧在挥舞着手中的长柄眉尖刀,喷溅出来的血渍,已经让他成为了一个血人,他记不起杀了多少土匪,只记得冲进山坳,漫天的喊杀声中,土匪四处逃窜的场景。
土匪的孱弱,让廖文儒一度不敢相信,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山坳之中有近五百的土匪,冲杀进去的护卫只有六百五十人,数量上面没有太大的优势,如果厮杀陷入到胶着的状态,估计护卫的伤亡也不小。
不过这一切的担忧,很快烟消云散。
也有少量的土匪拼死命的抵抗,不过他们的抵御是徒劳的,身边的两个或者三个护卫,手中的长柄眉尖刀准确的刺杀过去,抵御的土匪甚至没有来得及哀嚎,便倒在了地上。
或许是血腥的厮杀,让绝大部分的土匪吓破了胆,好多的土匪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试图逃脱近在眼前的厮杀,这些逃窜的土匪,成为一个个的靶子,有的被长柄眉尖刀或者雁翎刀斩杀,有的被弓箭射杀。
兵败如山倒,廖文儒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这是吴宗睿多次强调的一点,军队作战必须要有强大的、一往无前的士气,在气势上面彻底压倒对手,一旦对手的气势完全消散,剩下的就是屠杀了。
不远处的刘宁,嘴里依旧在大声的吆喝,说着什么漕运兵丁拼命杀土匪的话语,让廖文儒的脸上,禁不住露出了一丝的笑容。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廖文儒习惯了这样的杀戮,想想两年多以前,自己还是寒鸣寺的一个小沙弥,连蚂蚁都不愿意踩死。
“队长,土匪已经崩溃,好多人都跪在地上了,是不是将他们全部杀掉啊。。。”
刘宁纵马过来,廖文儒也停止了杀戮,思绪重新在脑海里面集结。
山坳里面,已经跪着不少的土匪,在火光的映照之下,可以清楚的看见,这些土匪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好多人跪着的时候,身体都在瑟瑟发抖,一些土匪甚至瘫倒在满是泥泞的地上。
杀俘不祥,这个道理廖文儒还是明白的,不过按照先前的作战计划,此番的作战务必干净利落,言下之意就是不需要俘虏,悉数的斩杀。
一部分的护卫手持刀枪,监视跪在地上的土匪,起身来,准备冲过来,可惜迎接他们的是弓箭,呜呜的弓箭声音和惨叫声,瞬间掩盖了一切。
吴宗睿没有回头,依旧看着躺在地上的诸多信义帮的护卫。
厮杀就会有伤亡,这很正常,不过将信义帮护卫看做自身性命的吴宗睿,还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伤亡,不出预料,厮杀开始之后,夏镇匪帮的精锐迅速撤到山洞里面,企图依靠山洞的地形负隅顽抗,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对手这么快就发现了山洞、杀过来了。
惊魂未定的土匪,来不及组织有效的进攻,只能依托山洞的地形防御。
土匪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可以借助山洞,暂时躲避对手的进攻,可山洞过于的狭窄了,随便的一支弓箭,就可以让藏身山洞的土匪受伤甚至丧命。
所以土匪要杀出来。
也就是在土匪杀出来的过程之中,信义帮的护卫兄弟也冲上去了。
土匪的弓箭,让信义帮护卫损失惨重。
“大哥,全部都杀了。。。”
“知道了,文儒,好好安葬这些阵亡的兄弟,我想山坳之中应该没有多少土匪了,分出一部分的护卫,四处搜寻,其余的兄弟,开始打扫战场。”
“那些投降的土匪怎么办。”
“全部捆起来,一个不落的交给漕运总督府,让他们去处理。”
“这,土匪要是瞎说怎么办,我们信义帮护卫岂不是暴露了。”
吴宗睿扭头看了看廖文儒。
“文儒,你以为这些土匪还有说话的机会吗,漕运总督府会让他们开口吗。”
廖文儒楞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了。
“大哥,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