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姑姑听令掀开蒸笼,一股热气顿时冲天而出,凤浅飞速将鸭子放入蒸笼内,清荷姑姑默契地不等吩咐,快速盖子合上。
只见凤浅重新坐锅倒油,将剩下的半只鸭子摸遍糖色后,锅内热油烧至七成熟时,把整个鸭子滑入油锅中,“滋啦啦”的热油炸肉的声音,听得人肚子里不由得响起“咕噜噜”地声音。
连守在外面的下人们,也闻到了从门缝中钻出来的油炸肉的香味。
“好香啊!陛下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咱们陛下简直堪称神级灵厨了,你闻闻这味道!啧啧!”
将鸭子从油中捞出沥干,蒸笼里的鸭子也到时候了,清荷姑姑帮忙摆盘后,凤浅又把先前蒸鸭子的原汤重新倒入净锅内,稍微加点调味品,勾成不浓不清的芡,淋在这道红白鸭子上。
“等等。”
凤浅叫住准备端出去的清荷姑姑,往上面滴了两滴麻油,“好了,都端出去吧!”
厨房门开,浓浓的香味像是被释放出来一样,顿时在院子的空中乱窜,只见清荷姑姑端着被青瓷扣上的菜品,缓缓踏出来,道:“烦请大人带路。”
守候在此的府尹和衙役自然知道,这是为公子襄准备的菜,连忙在前面带路,凤浅则留在厨房中,随意捡了些不费时间的菜品,做满十道菜后,她唤饭饭:“饭饭,可以抽奖了吧!”
牢狱内,公子襄正闭目养神,忽然嗅到一阵食物的香气,他也不睁开眼睛,只问守在外面的云爷:“可是凤姑娘替咱们准备的膳食?”
云爷朝外面望了一眼,正好见到清荷姑姑打头,领着四五个小厮,旁边跟着的,是那位府尹。
“回少阁主,大概是的。”
“什么叫大概?”
公子襄睁开眼,站起身来,“这香味,不是出自凤姑娘的手艺,难不成还是那些拙劣的府衙厨子?”
“襄少阁主,这是我们陛下特意为少阁主准备的菜肴。”
“有劳了。”
公子襄往清荷姑姑后面看了看,“你们陛下人呢?”
“陛下让奴婢先行将菜肴端过来,少阁主可以用菜了。”
“不着急,劳烦你们陛下这么久,怎么能不等她来就先用呢?
我等她。”
“这……”清荷姑姑正在犹豫之际,凤浅从后面进来,说:“你这个少阁主,怎么那么事儿啊?”
公子襄见到凤浅进来了,神色才轻松下来,道:“自然是要等凤姑娘一道了。”
“坐吧!”
凤浅正要在公子襄对面坐下,他忽然抬手,示意:“凤姑娘,请坐这里。”
公子襄指着离自己最近的位子,再次道:“我吃饭的时候,不喜欢旁边没人。”
凤浅抬头看了一眼云爷,问:“是吗?”
云爷假意咳嗽了一回,回道:“是的,陛下。”
凤浅要不是看着眼前这位面带病色的公子,相貌尚有几分可取之处,早就撂挑子走人了。
“襄少阁主,可以吃了吧?”
凤浅在他旁边坐下,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句话。
“从前听阿彻说起过,他娶了个嚣张跋扈的女子为后,如今看来,阿彻说得不尽不实啊,凤姑娘不仅厨艺高超,而且对病人还有十分的耐心,哪里嚣张跋扈了?”
公子襄夹了一些口蘑入口,顿时大赞道:“不错不错,这口蘑被高汤炖得入味十分,鲜美非常啊!”
凤浅实在不知这为万金阁的少阁主心中究竟在盘算什么。
只见他又轻轻掀开那盅汤羹,细细尝了一口后,像是品尝到什么琼浆玉露般,当即将一盅汤羹尽数饮下,只是喝的时候,或是有些急躁了,不由得被呛了一回。
凤浅连忙拍着他的背,说:“堂堂万金阁少阁主,吃个东西如何就吃得这般狼狈了?”
公子襄却一点也不避嫌,适时抓住凤浅一只手,抬头冲她眨了眨眼睛,道:“多谢凤姑娘。”
凤浅感觉到手被阿彻以外的另一个男子握住时,顿时有些惊慌,正要躲开时,不料公子襄却暗中使力紧紧握住她的手,又说了声:“牢狱这地方艰苦非常,凤姑娘万金之躯,以后还是少来为妙。”
这一幕暧昧景象,便是在外面守着的云爷和清荷姑姑,一时也有些呆愣住了。
“你放心,我不会再来了。”
凤浅挣脱出来后,站起身来,吩咐云爷:“你家少阁主刚才被汤羹呛到了,云爷可要多为其备些茶水才是,免得被呛死。”
说完,她带着还未散去的怒意,转身离开。
待到凤浅离开时,云爷才慌忙靠近牢房,问道:“少阁主,您刚才在做什么啊?”
“什么?
我做什么了?”
“大燕的陛下,她可是轩辕公子的……”公子襄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云爷,问:“这跟阿彻又有什么关系?”
云爷算是彻底不明白,自己的主人脑子里在想什么了。
且说凤浅才一钻进马车,连忙吩咐马车启程,清荷姑姑在马车外,小声问道:“陛下,此事要不要告知轩辕公子?”
凤浅掀开车帘,问:“姑姑所指何事?”
清荷道:“自然是方才……方才那位少阁主对陛下……”“公子襄?
他对朕做什么了?”
“陛下,您不是……”“停车!”
凤浅从马车中下来,看着远处正在修缮的海错十九街,问道:“姑姑,当日朕下令水淹十九街时,有一个穿着异装的人,想要袭击朕,被阿彻拦住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