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例外,那十几个血卫俱是训练有素、身强力壮的中年,而且还都是达至御气丹境的修道者,但此际抬着那口大箱子却是显得非常吃力,个个俱是满头大汗,两腿打颤,好像下一刻腿就要被压断,真叫人捏一把汗。
药不然脸上露出笑容,得意儿的看向战安凉,对他挑挑眉,不无炫耀之意。
战安凉问:“那里头是何物?”
“先别逼逼,待会儿斑爷就让你瞧瞧。”
那大箱长约五米,宽约两米,整体漆黑如墨,在不远处灵石灯的照耀下,闪烁着金属光泽,乍看还以为是具大号的棺材。
老楚见那十几个血卫如此吃力,抬着大箱寸步难移,实在是等不下去,脚步轻轻一动,便见他如鬼魅般平移过去,夜色中留下道道模糊残影。
只是眨眼间,老楚便出现在那口大箱正下方,也不知他那看似骨瘦如柴的苍老身躯是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量,仅仅是伸手向上一顶,便举起那口大箱子,脚步平稳的走向院中。
那十几个血卫在地上歪七倒八,大口喘息,看老楚的目光中充满感激。
老楚行至院中那片宽阔草地,托举箱子的那只手迅速一松,同时身形一闪,大箱轰然落地,大片草地下陷,整座大宅院仿佛为之一颤。
药天命背着两手,挺着大肚,隔得远些看就好像是一个长脚的大汤圆,圆乎乎的,大摇大摆的走到那口箱子前站定。
药不然、战安凉、何包蛋等人快步跟上。
“嘿嘿,斑爷的宝贝儿来咯!”药不然满脸得瑟的看看战安凉,随即蹲下身打开箱子上的锁扣。
随着箱盖被药不然猛然掀开,一种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气中,隐有电光闪烁。
战安凉目光微沉,“这是……”
他发现箱子里摆放的是一把刀,那把刀很大,刀身与刀柄浑然一体,刀身长约三米,刀柄长约半米,有成年人手臂粗。
整把刀漆黑如墨,朴实无华,唯一的特点,就是大。
这种大刀一般只会当做雕塑品放置在某些特殊的地方做为装饰品,根本就不是人类该使用的刀,如果要在刀中分类的话,那么眼前这把刀,完全可以说是巨刀,而不是大刀。
药天命看看战安凉,微笑说道:“要说这把刀的来历和故事,比起你们战家的莫问斩天荒,那也差不了多少。”
战安凉仔细回想他的所见所闻,忽然目光微震,吃惊的看向药天命,“王爷,难不成这把刀就是……呼延海峡上面的那把刀?我记得那好像是叫做……怒雷斩大鲸?”
药天命微笑点头。
战安凉醉了……
这尼玛,并肩王果然是并肩王,其所作所为,真正是惊世骇俗。
关于呼延海峡在数百年前有深海大鱼渡劫的传说故事,战安凉小时候自然也有听他父辈讲过,据说京东大地那边的百姓,每年的年底都会去桥上烧香,跪拜那把大刀,此后京东大地常年风调雨顺。
但传说故事终究是传说故事,谁能确定那把刀究竟是不是数百年前斩杀深海大鱼的那把刀?谁能确定那个传说故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这且不说,那把刀好歹也是京东百姓的一种精神寄托,甚至是很多人的信仰,并肩王就这么把它给取走,还特么不远万里送到中州。
这父子俩……到底是有多奇葩啊?
何包蛋看看蹲在箱子前,正两眼直勾勾盯着怒雷斩大鲸的药不然,有些郁闷的道:“世子殿下,不是卑职多嘴,此刀重达一万三千四百斤,若是用来做武器,威力或许是足够,可关键在于……谁能挥得动它呀?”
“这你别管。”药不然走到刀柄处,伸出两手抱住刀柄,使出吃奶的劲,憋红了脸,甚至是憋出一个屁也没能撼动怒雷斩大鲸丝毫。
见此众人集体沉默。
无语,这真是太令人无语。
或许对于老楚或者药天命这种深不可测的修道强者来说,要拿起这把刀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对于药不然这种聚气灵境的修道者来说,要徒手拿起一万三千四百斤重的刀,无异于痴人说梦。
一万三千四百斤,算起来,那就是六吨多重,接近七吨!
这他妈还是一个人类该使用的武器?
真真是不伦不类,亘古独一!
药天命和老楚二人俱是面无表情,只是安静的看着药不然。
这会儿药不然已经憋出好几个屁,一张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这在旁人看来很滑稽的事情,药不然却是神情专注,无比认真,在他的目光中,还透出一种霸道的占有欲,似乎他已认定这把刀就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他从未这般认真过。
战安凉有心想要嘲讽几句,这段时间跟药不然住一起,他似乎已养成某种习惯,总想找各种事情嘲讽药不然,不过此刻看到药不然那认真严肃的表情,他并没有出声,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同样是刀客,他很理解药不然的那种执着,那种对于刀的执着。
刀,既是道!
道,既是刀!
药不然松开手,站起身,用力揉揉膀子,再做几个扩胸运动,接着又来几个踢腿运动,深吸一口气,再次弯下身两手抱住刀柄。
这时药天命开了口:“斑哥儿,如果你拿不动它,那就说明它不属于你,我会将它送回京东。”
就因为取走怒雷斩大鲸这事儿,向来名声很好的并肩王不知挨了多少京东百姓的骂,就连在远离京东的皇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