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顿时都落在秦逍身上。
“昨天鲁捕头离开的时候,忘记带上提押文书,我担心他白跑一趟,所以拿了提押文书去追赶。”秦逍道:“出城之后,本来很快就能追上他,可是我却发现乔乐山带着好几个人鬼鬼祟祟一直跟在后面,所以就偷偷跟着乔乐山,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你又怎知乔乐山是跟踪鲁宏?”杜鸿盛问道。
秦逍淡定自若道:“温不道在甲字监关押了半年,有几次他偷偷跟我说,他犯案入监很蹊跷,怀疑是乔乐山在背后搞鬼,只是拿不出证据。昨天温不道被押走,我又恰好看到乔乐山跟踪,就觉得事情不简单。”
“那你在驿站烧火又是什么意思?”
“我跟着乔乐山一行人一直到到了驿站,天黑的时候,看到他们拿刀冲进了驿站内,便知道事情不妙。”秦逍镇定自若:“我在墙头偷看,发现乔乐山带人在逼问温不道,而且鲁捕头也在屋里,那时候并不知道鲁捕头和乔乐山是一伙,只以为他也被乔乐山控制。我打不过他们,不敢冲过去,只能烧了柴房,是想引乔乐山他们出来,让鲁捕头有机会逃命。”
鲁宏不等其它人说话,立刻道:“柴房火起,马蹄声声,我们自然以为是盗贼杀过来,于是从后窗逃走,不过我担心走在一起会被贼寇一锅端,所以与乔乐山分开,各自逃命。快天亮的时候,我偷偷回到驿站,发现那伙贼寇已经没了踪迹,在驿站附近找寻,找到了乔乐山等人的尸首,囚犯温不道却不见踪迹,再回到驿站的时候,刚好碰到秦逍也在那边。”
秦逍一唱一和道:“昨晚我看到那些马贼,心里害怕,也远远躲开,等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回驿站瞧瞧是什么状况。”从怀里取出一张纸,双手向杜鸿盛呈过去。
郎申水却是冲过去,一把抢过,打开那张纸,念道:“官府莫问,自取赎金。”瞧见在纸张右下角,竟然有一对展开的黑色翅膀,有些疑惑,听到杜鸿盛轻咳一声,回过神来,立马将那张纸送到杜鸿盛面前。
杜鸿盛见墨迹尚新,应该就是这一两天所写,扫过上面的八个字,皱眉道:“官府莫问,自取赎金,这是什么意思?”瞧见那黑色翅膀,起身来:“本公子会亲自审讯,也一定会将真相查出来。”
他话声刚落,韩雨农已经笑道:“少公子莫非在开玩笑?这种案子,自然是由郡守大人审讯定罪,似乎还不劳甄侯府过问。”
“韩都尉莫忘记,甄侯府有剿灭贼寇叛逆之责。”甄煜江背负双手,淡淡道:“既然昨晚出现了马贼,无论是不是荒西死翼,都是贼寇,甄侯府当然要审讯清楚,也好剿灭那伙马贼。至若这几人是否勾结马贼,当然也要审问明白。”
韩雨农当然清楚甄侯府的手段,如果真的甄侯府将秦逍和鲁宏等人带走,这几个人只怕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
“郎先生,让人将他们带回侯府。”甄煜江根本不在意杜鸿盛就在边上。
郎申水立刻高声叫道:“来人啊!”
从大堂之外,很快就有十几名青衣刀客冲了进来,虎视眈眈。
杜鸿盛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谁都看得出来,甄煜江此番过来,根本不在乎鲁宏他们说什么,早就做好将他们带回甄侯府的准备,只是这里毕竟是郡守府,名义上还是甄郡的最高长官,可是甄煜江没有经过杜鸿盛这位郡守大人的允许,直接带人进来,甚至当着杜鸿盛的面,直接在郡守府抓人,这根本是没有将杜鸿盛放在眼里。
杜鸿盛虽然身在其位,手里确实没有多大的权势,但各衙门在面子上对他还是十分恭敬。
甄煜江这样做,等若是当众打了杜鸿盛的脸,传扬出去,杜鸿盛颜面扫地,日后在甄郡更加难混。
韩雨农神色冷峻,今日入府,他倒是佩刀在身,按住刀柄,冷声道:“谁敢动手?”
声音不大,却不怒自威,众青衣刀客却不敢轻举妄动。
便在此时,却听到后面传来声音:“谁敢在郡守府撒野,还有没有王法。”正是孟子墨的声音,带着郡守府的几名护卫冲了过来,刑曹的官差们却又跟在孟子墨身后,也都冲了过来。
一时间大堂内外都是人,刀光闪动,杀气凛然。
“韩雨农,你要造反?”甄煜江瞥了韩雨农一眼:“你若反叛朝廷,我第一个取你人头。”
韩雨农却是哈哈一笑,道:“甄侯府的人在郡守府舞刀弄枪,莫非不知道郡守府代表的是朝廷?这桩案子是否要继续审讯,只能由郡守大人来做主,轮不着甄侯府,如果甄侯府想要以势欺人,不将朝廷放在眼中,韩某誓死也要维护朝廷的威仪。”
“很好!”甄煜江看向杜鸿盛,问道:“杜大人,依你之见,是甄侯府不将朝廷放在眼里,还是都尉府要造反?”
杜鸿盛脸色难看,却还是勉强挤出笑容道:“少公子,韩都尉,都不要冲动,这件案子当然要查个明明白白,咱们先将涉案之人关押进大牢,从长计议,万不能伤了和气。”
“看来杜大人也做不了主了。”甄煜江脸色一沉,“这几个人,我一定要带回甄侯府,谁若阻拦,那就是造反,杀无赦。”向郎申水递了个眼色,郎申水后退两步,指着秦逍和鲁宏道:“来人,将这两人拿下了。”
“呛”!
韩雨农拔刀出鞘,厉声道:“看谁敢!”
秦逍也已经握起拳头,直待韩雨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