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月色太美
你太温柔
才会在刹那之间
只想和你一起到白头』
——
巨大的飞机引擎声呼啸而起
背景音乐顿时被冲淡
空镜头中一架波音727飞速爬升
一路冲上云霄
离夜空中那轮将满未满的明月越来越近
——
镜头重新转回候机楼
——
并不着急返程,喻格在候机楼沐浴于皎洁的月光中,她一直等到飞机起飞。
旁边有位头发花白的女士似乎也是这般打算的。
衣着得体的女士待飞机消失在视野后,她慈眉善目地搭讪道:“姑娘,你也在送人么?”
心有所想,喻格面无表情着点头敷衍道:“是的。”
“那个人…”
雍容一笑,女士不以为意地继续挑起话题:“对你很重要吗?”
思忖片刻,喻格也礼貌一笑:“还好吧…也不算特别重要…”
“那就好,因为我在诅咒那架飞机出事…”
年长的女士面露释然,她轻描淡写吐出一番恶毒的诅咒:“最好坠机,掉进海里!”
脸上笑容一凝,喻格不解道:“这得多大仇啊,而且它不经过海啊!”
年长的女士扭头重新望向夜空,她恨恨咕哝道:“我亲姐姐在飞机上!”
“那?”
喻格迷惑队让喻祺括负气甩手离开,貌似古板而封建的他冷漠地拒绝出席喻格的西式婚礼。
而喻格回到自己卧室后,她一顿常规酗酒后昏沉入睡。
…
章雅梦若有所思问道:“清哥,憬姐跟她妈妈的这段对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就要看你们自己的解读了…”
晏清提示道:“能看得出来她父母的感情已经名存实亡了,至少陷入了大危机…”
“不动心,就不会受伤害!”
苗妙奶声奶气说出一句颇有哲理的话,引来众人纷纷侧目。
“看什么,这是张芮老师的理解!”
双颊绯红,苗妙嘴硬着解释。
“小喵,说的对。”
晏清耳边接二连三响起这句话,足足有六声。
「邵卿,惹不起,算了…」
抬眼与邵卿对视,晏清从心挪开视线。
「周佩佩,好大的胆!她的助理,算了…」
转向另一侧,周佩佩羞涩将头藏在李寒鸢身后,目光飞速掠过她俩,晏清尴尬一笑。
「李寒鸢,我家厨娘,算了…」
一旁的章雅梦捂嘴偷笑。
「老章,得力助手又有难言之隐,算了…」
老章身侧坐着得意洋洋且兴风作浪的许墨儿。
「许墨儿也来凑热闹,算我白疼你…」
环顾一圈后发现自己谁也惹不起,晏清茫然在心里又数了一遍:
「明明只有五个人,为什么会有六声?」
飞快扫了眼低头不语的苗妙,晏清最后委屈顾盼向翁怀憬:「嗡嗡嗡?为什么你也这样说!」
不留隔夜仇的翁教授一副目不斜视认真观影的模样。
…
屏幕缓缓转暗又重新变亮,字幕插入:
——
1992年11月9日农历十月十五星期一
——
喻格的爷爷每天规律地过着早晚各溜一次狗的习惯。
清早遛狗的路上,他刻意绕道去老伴的坟前看了看,跟同辈的老人们聊聊天。
闲聊中老人的态度是支持自己孙女嫁人的,也对自己儿子冷落儿媳妇的举动表示了不满,并透露他会在合适的时候跟儿子聊一聊。
闲聊中,旁人议论起昨夜将满未满的月亮。
“阴晴圆缺都休说,且喜人间好时节。”
老人感慨一句,便飘散而去。
回家前遇到自己儿子,一副行色匆匆出门的样子,喻家老爷子欲言又止,最终没说什么。
…
“任老师这句诗,我记得跟憬儿姐细语发过的某首诗…”
看得极用心,周佩佩仔细品味着:“风格有点儿像。”
“我知道,魄依钩样小,扇逐汉机团!”
许墨儿抱怨着:“憬姐细语发得太少了,也从来不发自拍。”
「我本来用的就是这句,不过被她改了…」
心里有鬼,晏清偷偷跟着邵卿的声音同步念出后半句:“细影将圆质,人间几处看。”
“之前剧本里用的正是卿姐这句…”
苗妙歪头看向晏清:“好像确实差别不大的样子!”
“其实有一些差别…”
粲然一笑,章雅梦加入谜语人豪华套餐:“薛涛的这首五言绝句是在说新月至满月的状态,没有那种遗憾感!”
别有深意跟晏清偷摸对视一眼,国学大师翁教授分析道:“斯人已逝,阴阳两隔,任老师的台词用在这里,有珍惜眼前人的隐喻!”
「嗡嗡嗡这是在取笑我的词不达意和国学不精,不过改得好,这样一来,也算是替“我”将话隐隐约约传达给了她。」
这一眼又甜又酸,晏清心中再度患得患失起来。
…
喻格从宿醉中醒来,一边吃着兰娟准备的早饭,边闲聊着婚后的生活打算。
鉴于路川独身一人在帝都,兰娟建议她俩婚后住在家里。
明显另有打算,喻格以父亲不喜欢路川为借口拒绝。
兰娟又催促着喻格早做打算,让她尽快戒酒准备要个孩子。
心中意动,喻格跟她母亲就高龄产妇会不会有危险发散讨论起来。
母女俩正话着家常,客厅里的电话响了。
喻格接起老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