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妈闻言停下脚步迅速四下张望了一番,然后伸手朝那小丫鬟的背上使劲拍了两下,继续训斥:“你这死丫头活的不耐烦了?主人家的舌根也敢乱嚼!还好这是我听见了,要是被旁人听去传到老爷和夫人耳朵里还不得扒你一层皮!”
小丫鬟被她打得一阵痛呼,却见何妈神秘兮兮地将头凑近她,压低声音:“这里住着的是不能娶的……他是个男人。”
“男人”
见小丫鬟一脸无知,何妈又说:“这个男人和别的不一样,是可以干那种事的……”怕小丫鬟还没明白,她又补充了一句:“就是男女在床笫之间干的那种事。”
小丫鬟闻言呆愣了片刻才恍然大悟,圆圆的小脸立马红了起来,好似一个熟透的苹果:“咱,咱们老爷居然还有那种癖好?”
“嘘……”何妈比了个悄声的手势,“这人啊,听说还是老爷硬绑来的!不说了不说了,快走吧,这事你可千万嘴巴严点别到处乱说,不然咱俩都没好果子吃。”
不知是好奇心得到了满足还是被何妈严肃的样子吓着了,小丫鬟一路再无话,袁梓榆也跟在他们身后来到一间由两个壮硕家丁把守的房门外。
“我们是来送饭的。”何妈打了声招呼,两个门神似的家丁就打开紧闭的房门将两人放了进去。
袁梓榆跟在她们身后迈进门槛,一抬头却发现居然还站在房门外,只不过这次门口没有了“门神”。
“我要回去,秋帆,求求你放我回去吧。”袁梓榆刚要推门,就听见房内传来一个苦苦哀求的声音。
那声音透着戏曲演员特有的温润之感,有些许尖锐,却也能听出是个男人。
“不,不行!入画,你知道我为了今天已经等了整整十年,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轻易地让你离开。”入画的哀求被另一个低沉的男音断然拒绝,“况且你已经没有能回去的地方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入画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声音有些颤抖。
“他们都死了,你的妻子、女儿、还有戏班那些人,昨晚他们住宿的庙堂燃起了大火,所有人都被烧死了。”
裴秋帆语气淡然的好像不是在说死了多少人,而是在说“我今天路过花园随手摘了朵花”一样冷漠。
“啪”的一声皮肤被抽打的脆响震荡着周围的空气,紧随其后的就是入画颤抖的、痛苦的、带着哭腔歇斯底里的咆哮:“是你干的!你这个疯子!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