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未知数。
“昭儿,爹此生心愿不多,惟愿你能安稳度一生,那些残酷的,那些血腥的就让叶家儿郎来操干戈,来动兴亡”
欸...他慨然嗟叹。
羽翼初生的翅膀当真要亲手折断?
……
“爹,爹...”
“嗯?”
叶忠趷躂一声,从钝重的思绪瞬间归位,几个箭步走到呼嗤呼嗤喘成橐龠的叶雄旁边。
“发生什么事了?”
“别给老子磨叽,有屁快放”
俄顷,叶雄长长吐了一口气:“爹,昭儿昏倒了,您快去看看”
话莆刚落,扬眉骇讶之人如罡风虚荡,迅速掠过叶雄身侧,摞起的尘土从这厢拂到祠堂。
“昭儿,怎么了?”
窸窣的脚步声与寻觅的担忧窜入柳惜音耳中,她遽然抬起眼帘,与叶忠大将军毫无预备的四目相对,有双缀满焦急的眸子点墨滴溜投向他。
她犹记得刚刚那一幕,叶昭紧紧攥住自己的手,哽咽沉吟:“表妹,千万不要放开我,除非我爹他同意...”
叶昭蓦地闭眼,随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覆上来,埋进料峭寒意的鬓发间。
如行云流水的倒入她怀中,那刻柳惜音是懵的慌乱,直到此时目光触及到叶忠,猛然间明白她的阿昭与她坚持跳舞的韧性翕然兮也。
“姑父...”
“阿昭说了,若是您依旧不同意,她便会一直跪着不起”
“纵使像此刻一样昏倒亦不起”
“惜音...”叶忠颦蹙:“这混小子当真这样说?”
“是,阿昭的意思即是姑父心里所想的”
她粲然牵来唇角,握着叶昭的手不由收紧了几分,思忖后复而遂言:“请姑父放手让阿昭翱翔”
“......”
放手?
沉甸甸的两字当真有这么轻而易举实现?
他脑海中战马嘶啼,血泊刺眼,戈戟如麻,空灵飘渺的哀鸣,总是萦绕徘徊,聚而不散。
真的要放手?
真的要允以一搏?
真的要允她一试?
“姑父...”
丝丝缕缕的声音兀自恳求,把叶忠从自己的思绪拉回,他敛眸,与柳惜音对视着,也对峙着。
“若姑父不同意,惜音便与阿昭一样长跪不起”
“直到姑父同意为止”
“你竟也...”
叶忠避开她蔓延过来的目光,太过坚毅,根本难以撼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