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小小叔,好想你呀。
江以蒲洗了个脸,前后不到两分钟,一直听到手机嗡嗡响,但没想到大半夜的又开始作妖。看到最后那几个字,心蓦的一软。
耀司:先休息,三小时后来陪你吃早餐。
娇娇:好的,小小叔。
还真喊上口了。
欠收拾。
他忽然想起很遥远的那段时光,在许多人的记忆里或许已经发了黄,落了色,但在他的脑海里却一如往日般清晰明亮,仿佛她每一帧的笑容都能像影片一定定格,被妥善收藏。
他记得海风吹到脸庞时空气里的湿润,记得沙子粘在嘴巴上时海水的腥咸,记得拽住她裙子时双腿间的冰凉,记得她把照片塞到他怀里时从眼角到眼皮全都红透又隐忍的模样,记得她往他口袋里塞的鸡蛋一直消散不去的余温。
记得她的明艳如何照亮他。
到天亮,周乔的朋友们陆陆续续地休息了。江以蒲看了眼还在奋战的徐稚和斯拉的周乔,把灯关掉。
两人纷纷抬头。
江以蒲说:“先休息,不着急。”
话刚落地,被鼓鼓囊囊的战服给拖累的周乔,本想扑过来给他一个拥抱,结果腿刚抬起来,就被插头绊倒了。
和大地亲密接触,下巴正好磕在徐稚鞋前。
半分钟后,一阵爆笑。徐稚说:“周总工程师,不必行如此大礼。”
气氛缓和不少。
江以蒲多准备了一份早餐提到医院,到病房时余馥刚好醒来,没敢躺下来睡,就在床头趴了几个小时,整个人腰酸背痛,对着窗户做拉伸。
忽然从窗户里看到一道模模糊糊的影子,猜到是他,却假装没看见,想看看他到底什么反应,就这么扭来扭去,撇开胳膊张开腿。
哪想到他竟然就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好像这样无聊的,机械的,可以重复回放几百遍的动作也十分有趣似的。
余馥装不下去了,看老太太还没醒,她猫着步出了门,一把抱住他。
“一大早又犯傻”
江以蒲笑笑。
拉着她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陪她吃早餐。说是陪,单纯就是陪,眼睛望着她,一个也没动,让厨房准备的都是小动物糕点。
看着样子就很甜腻,他自己不怎么喜欢,余馥倒是吃得起劲,还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
江以蒲心想,能不知道吗,上学那会经常看到她偷跑出去买零食,最多就是那家《甜食记》。包装好看的小纸盒,也讨女孩子喜欢。
“你要不要也尝尝?”
江以蒲拒绝。
余馥略带嫌弃地暼他一晚,低下头来继续吃,一口紫薯流沙咬出来,滴到了下巴。她想也没想,用手指擦了去,然后放到唇边吃干净。
江以蒲:“别乱动,拿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