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哄笑声,有个贵公子笑道:“成啊,你再爬回你娘肚子里,让她把你再生一遍不就成了……”
萧毓希拿起一颗杏果朝那贵公子掷去,笑骂道:“去你妈的。”已喝至熏醉颠倒的世子瞥向祁昭,见他以银镯箍着袖口,自斟自饮,身边冷冷清清,没点颜色装扮,推了推身边两个娇娆琴姬:“去,好好招待招待咱们祁侍郎。”
那两个琴姬妖妖调调地扭过来,分坐祁昭两边,雪白藕臂还总往祁昭身上推搡,蹭着他的锦袖镧衫,脂粉气浑浊着酒气一股脑袭来。
祁昭眉宇微蹙,只一瞬,便化作爽朗不羁的笑,展开臂膀将两个美人揽入怀中。
美人甚是乖巧,端了蓄满甘醴的酒樽在祁昭唇边,就着红酥手祁昭含笑着一饮而尽。
萧毓希见他如此给面子,不由得大乐,朝那两个琴姬道:“你们谁今天能把祁侍郎弄床上去,本世子赏一百金。”
两个美人更加卖力地剐蹭着祁昭,他捏住两人不安分的手,仍旧做出一副醉倒温柔乡的模样,拖长了语调漫不经心地说:“美人在怀,酒不醉人人自醉,只是近来有些烦心事,唉,总是兴致缺缺……”说着果真做出一副愁绪深重的样子。萧毓希大挥袖氅,带落了两樽冰纹青瓷酒杯,甚是讲义气地问:“愁什么,说出来,看看本世子能不能帮上你。”
祁昭半真半假地说了卢楚的事儿,言罢,很是愧疚地扶额:“都是我连累了临清,若是不能替他做些什么,当真是心里过意不去了。”
萧毓希听明白了事情原委,起根是为了替他家舅舅讨要个贡举名额,才招惹了刑部那只疯狗。也不知是不是灌了太多美酒的缘故,当下心中气血炙热,非得替祁昭办了这件事不可。略想了想,正要,许知书已先一步把胳膊从美人臂弯里抽出来,拍着胸脯保证这事包自己身上。
祁昭犹疑地看他:“你能让你爹听你的?”
许知书被他一激,上来股劲儿:“开玩笑,我爹就我一个儿子,他能不听我的。再说,祁侍郎,你这算什么大事,不就给一个贬官行些方便,别把他贬到穷乡僻壤去,我爹是谁,吏部尚书,这点事与他来说不过小菜一碟。”
祁昭彻底放下心来,殷勤地亲自替他们斟了一圈酒,又陪着这帮纨绔寒暄了一阵儿,耳听着话题一直往下三路上转悠,心里不屑,开始装醉,拉长了声调:“世子,我可有些醉了……”眼皮不住地往下耷,像是要一头栽倒的模样。
萧毓希忙指挥那两个美人:“没听见吗?祁侍郎醉了,还不快扶房里去。”
第14章
两个美人忙将祁昭扶起来往绣房里去,祁昭跟没了骨头似得倚靠在美人肩上,乍一进绣房,混沌迷茫的眼镜瞬时漫过清水,一片净澈,他将两个粘稠的美人轻轻推开,道:“你们自己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