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凌放下了茶盏,绕到岑慕凝身后听着。
恪纯公主有些不安的扫了冰凌一眼。
“你放心,这是我府上跟来的婢子,是自己人。”岑慕凝连忙解释。
“那好。”恪纯公主又道:“当日,我亲眼见到丞相夫人,也就是你的母亲,从凤鸾殿的侧宫门走出来。奇怪就在于,当时只有她一个人出来。脸色还相当难看。发丝凌乱的厉害,失去了往日的华贵与气度。也是因为如此,我才会多看几眼。”
恪纯公主闭上眼睛,语气微凉:“我记得当时丞相夫人急火火的从往外走。脸色严肃的像是换了个人。因着亭子比较高,我看的也远些,她每走几步就要不安的回头看,好像身后会有人来追她一样。当时我没在意,若是走下去多问一句,可能……对不住了,九弟妹。”
“多谢公主告知。”岑慕凝从未见过母亲张煌恐惧的样子,这么一想,当时母亲肯定是预料到会有不测。她才会这么心急想要出宫,又担心身后有人追杀。
“我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恪纯公主的话刚说完,就连续不止的咳嗽起来。
“公主,要不要传御医?”岑慕凝看她咳嗽的吃力,少不得问。
“不,别!”恪纯公主连连摇头:“其实我还有一个秘密,但与你无关。这世上或许没有人会想知道。王妃愿意听我说吗?”
“自然愿意。”岑慕凝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并非母后嫡亲血脉。当初,我的母亲和母后分庭抗礼,是后宫最得宠的妃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刚满月,母亲就薨逝了。于是母后向父皇恳求,要亲自抚育我。父皇点了头。母后竟然叫人将我亲生母亲从宫册上除名,后来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所生。渐渐的,知道的人也都离宫了,就连皇上也以为我是太后嫡亲的女儿,才对我百般的好。只有我的乳母,拼死将这个秘密藏起来,在我十岁的那一年,知道了真相……”
“公主,还是让御医给您瞧瞧身子吧。”岑慕凝不免担忧。
“不必浪费功夫了。”恪纯公主淡淡叹气:“我命不久矣。这些年,我帮着母后做各种有利于她的事情,那些事,我也都记录下来,藏了起来。若有朝一日,你能用得上……咳咳……就是最好。”
“公主……”岑慕凝看她是真的病的不轻。“不如还是……”
“王妃。”青犁匆匆进来,脸色不怎么好:“太后身边的人来了,说是要马上接恪纯公主回宫调养。”
“你附耳过来。”恪纯公主皆不可耐的握住了岑慕凝的手:“你要记住我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