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第四日一早,妃嫔们如旧聚来凤翎殿请安,却被拦在了前庭的院子里。
硕果等妃嫔们都聚齐,才恭敬道:“皇后娘娘一早随皇上出宫,巡查皇庄春耕事务,这段日子就不必劳动各位小主前来请安了。”
“当真吗?”蕾祤有些诧异。
“自然是真的,奴才哪里敢乱说。”硕果笑嘻嘻的样子,瞧着挺稚嫩。
“那为何皇后娘娘没提前知晓后宫一声?”蕾祤仍然觉得奇怪:“陪皇上出巡也是寻常事,皇后娘娘怎么不吩咐妃嫔们帮着打点一二呢。倒是显得我们愚钝,不能为娘娘分忧。”
廖绒玉听她这么说,不禁轻笑一声:“恭妃如今身怀龙裔,性子是有些不一样了呢。皇后娘娘做什么,如何吩咐,都凭皇后娘娘自己的心思,说与不说,娘娘自己高兴便是,自然不必和咱们交代。”
“你怀了龙裔,性子不是也和从前不同了吗?”蕾祤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语气微微含凉:“皇后娘娘的确没有必要跟咱们交代什么。但若是能为皇后娘娘分忧,也是咱们的本分。就如同此时,本宫多问了一句又如何,到底也不用和你交代不是。”
说到这里,蕾祤就着银枝的手转身,微微扬起下颌:“廖嫔有孕又足有六个月,身子不轻了。无事好好在宫里安胎不好么,有这功夫和本宫拌嘴,倒不如多给孩子做两件衣裳。毕竟咱们都是要做母亲的人了,有什么不比孩子平安要紧。”
廖绒玉被她这番话呛白的脸色有些难看,只是硬着头皮朝她行礼:“多谢恭妃娘娘教诲。”
蕾祤没做声,就着她的手慢慢离开。
妃嫔们一哄而散,也闹不清心里是不满什么。恭妃和廖嫔都是有孕的主儿,谁都轻易得罪不起。她们之间的龃龉,无关皇后,实则是恩宠作祟。
软珥待人都走远了,才拉住了身边的环佩:“这几日梓州有些睡不安宁,等下你去祈福殿为他求一道平安符放在枕头下面,兴许可以安枕。”
“好是好,但是娘娘您别忘了,那一位……”环佩想起贵妃在,就觉得不寒而栗。
“就因为那一位在,你才更要去。”软珥凑近了她的耳畔:“设法让贵妃知道,皇上与皇后出宫巡皇庄去了。记住,不可以做的太过明显,但一定要确保贵妃知晓此事。”
“奴婢明白。”环佩知道缨妃的用心,不想做的太明显,是不想让人知道,她仍然指望着贵妃。而必须去放这个消息,乃是因为有朝一日贵妃迎了皇后,冲着今日的情分也能给她一点好处。不至于赶尽杀绝。
已经出了宫,天高云淡的,虽然风还有点凉,可是那种空旷的感觉让人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