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犁连连点头:“从第一次见王妃,就知道您是个硬气的人。否则别说嫁给主子了,就是这王府的门也未必敢迈。”
岑慕凝勾唇,笑容溢出了苦涩:“情势所逼罢了。从前,我何尝不是连蚂蚁都不敢踩死的人。”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青犁转了话题:“对了,公主还送了好些东西来。王妃可要过目?”
“过目就不必了,但总是得回礼才是。”岑慕凝灵机一动,笑容活泼许多:“就送些辟邪的玉决过去,再送一张百子纳福的屏风过去。恪纯公主去年大婚,想必也盼着早获麟儿呢。青犁,你挑的礼品每一样都要有这样的美好寓意。”
“王妃所言极是,奴婢明白了。”青犁心领神会:“谁做的孽,就让谁自己消受去。”
微微点头,岑慕凝没再说什么,但是她越来越觉得,恪纯公主一定和母亲的事情有关。否则她又怎么会如此急不可耐的在自己的新园子动手,把事情闹的这么大。
如果说恪纯公主参与了谋害母亲,那她背后的太后呢……
庄凘宸回府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岑慕凝忍着疼,准备了几样小菜,让青犁给他送去书房。
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吃。
“王妃,这是主子让奴婢给您的。”青犁笑弯了眼眉:“原来主子并非不关心您,这么一大早入宫,是特意去向皇上求了药。也因着这药珍贵,提前调制容易失药效,故而主子一直盯着他们配置,弄好了才拿回来。”
“什么药?”岑慕凝往那景泰蓝银嵌珍珠的圆钵上瞟了一眼,不免奇怪。
“雪肌膏。能愈合伤口,修复肌肤,持续一年左右,王妃身上的疤痕尽可消退。”青犁脸上的笑容透着喜悦:“奴婢从未见过主子对旁人这样用心,您可是头一个。”
“是么。”岑慕凝并不排斥身上的疤痕,反而每次看见、触摸到,都会更加坚定她要坚持下去的信念。“等下替我谢殿下。”
“王妃不亲自过去吗?”青犁笑的有些俏皮。
“早起才吃了闭门羹。因我的缘故,搅乱了恪纯公主好好的宴席,还险些连累王府名誉受损,想必殿下还在生气。”岑慕凝这么说着,也就不乐意再去激怒他。“还是等等吧。”
青犁略点了下头:“也好,今日凑巧是选侍的日子。王妃若是别的吩咐,那奴婢先过去伺候了。”
“好。”岑慕凝不想听那些血雨腥风的事情:“你去吧,我也乏了。”
“药膏给王妃搁在枕头边了。方便涂抹。”青犁细心体贴,看着也是很柔美的。
内院,殷离挑选了十名侍女,送到内室门外。
庄凘宸吃了岑慕凝准备的小菜,心情颇好。走出来的时候,表情略显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