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能这么想,儿子便觉得宽慰。”庄凘宸又喂她喝了一勺药,才算是温和了脸色。“过些日子,朕的妹妹姿阳公主就要出嫁了。朕很希望母后能痊愈,送姿阳出门。”
“嫁给谁?”太后这回说的短而快,可是心里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皇后的表哥,褚家的少将军褚培源。”庄凘宸直截了当的说:“褚家如今是朕的肱股之臣,能促成这桩婚事,朕心甚慰。母后意下如何?”
最后一句,不过是他随口一问罢了。太后心里明镜似的,怎么会看不清。“甚好。”
话说的功夫,蕾祤端了一碗米汤进来。
这也是之前缨妃的吩咐,这些日子,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米汤就让臣妾来喂吧。”岑慕凝殷勤的上前,从蕾祤手里接过碗。“温温的正好合适服用。缨妃是怎么说的来着,米汤喝下去能好受些,不让药伤了太后的脾胃。”
凌烨辰将药碗递给一旁的梁宝:“也好,那皇后就在这里照顾着,朕还有事情先回擎宣殿了。”
“是。”岑慕凝心想,这个时候皇上会有什么事情。她刚要行礼,就被庄凘宸按坐在床边。
“不必多礼了,你好好照顾母后。朕得空了去陪你。”庄凘宸每次和她说话,眼底都有一抹略暖的温柔。
岑慕凝不知道别人能不能看出来,可她自己是真的能感觉到。
这一点点的不同,他对她和对待别人的不同,是基于什么?岑慕凝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可惜她不知道答案。
手里的汤勺刚送到太后唇边,却忽然被太后颤抖的手挥过来,将整只碗打翻。米汤洒了岑慕凝满身都是,也弄脏了床铺。
冰凌吓坏了,赶紧过来抚摸她的手:“娘娘有没有烫着”
岑慕凝饶是一笑:“要不怎么说蕾祤是一直侍奉太后的人呢。她这碗米汤,温温的正好入口。又怎么会烫伤人。蕾祤,想必你已经料到太后会这般动怒了吧!”
蕾祤身子一颤,立即跪了下去:“奴婢只是不想烫伤太后,也不想让太后等的太久。”
“是么。”岑慕凝勾唇,看着她的时候眼底的光微微发冷:“怎么你不是担心太后会降罪于你吗?你可别忘了,是你告诉皇上与本宫,太后最喜欢看的,乃是一出苦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