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季凝笑着说:“有没有觉得,写完这两句话灵魂都得到了升华。”
原引楼:“……”
两个人讨论了一会儿,都发现了此处显然触及了大家的知识盲区。
历史上有名的对联当然多,随随便便都能报几个出来,但是拿来当春联显然不合适。
毕竟大过年的在门边贴什么“画上荷花和尚画”的也不太合适。
季凝先声夺人谴责道:“连一个春联都想不出来要你何用。”
原引楼没有半点为人男友的求生欲:“您不是背完《笠翁对韵》了么连个春联都想不起来?”
明明只是一个半点意义都没有的话题,两个人都能争十几分钟。
好不容易才从度娘那边找了几句过得去的出来。
原引楼拿过裁好的红纸,运笔挥毫,一蹴而成。
是很标准的颜体,劲骨丰肌,气势磅礴,一勾一画间充斥的是盛唐的气韵。
书法和其余很多艺术不一样。无论是画画或是音乐,其实都没有一个一概而论的标准,哪怕把一张画全部涂黑,旁的什么都没有,只要其中有深意,一样流芳百世。
但书法不一样,书法是很讲究章法的,不是说不能开山立派,但是江湖体和自成一脉fēng_liú仍然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比方说,你要是什么都不画,告诉人家这就是艺术,兴许还有人买账。但你要是什么都不写,告诉人家所谓无字天书,书法最高境界就是没有字,那多半会被人打出去。
而原引楼的字,的确是非常能打了。
季凝虽然因为受季倾影响,对写好字不是很有执念,但多少还是有点向往的。
她扬眉啧了声:“你的字真的好漂亮。”
她低头看着原引楼的字,声线里多少带了点慕艳意:“其实我一直都挺羡慕字写得好看的人……”
原引楼刚想说什么安慰人,就听见她接着说道:
“作文都可以多拿几分。”
原引楼:“……能不能不要这么功利。”
“我哪里功利了?讲道理你看,我不为那五斗分折腰去练字,而且我一样是双料第一,甚至还是中影那一届年纪最小的学生。”
原引楼觉得自己真的过于自作多情,季凝显然用不着自己安慰。
“那你要学么?”
“那你要教么?”
“你学我就教。”
季凝弯了弯眉眼,笑得生动明亮:“你教我就学啊。”
全然不见当年那个被程烨逼着练名字的时候的苦大仇深样子。
季凝从原引楼手里拿过那支狼毫提斗,原引楼伸手调了一下她的握笔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