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编出来,雨都停了。”方溯淡淡道,但没有阻止。
“侯爷侯爷,我能下去看看是如何编的吗?”
“拿伞就能下去。”侯爷道。
“伞在哪?”
方溯唇片微启,吐出两个字,“没带。”
那年轻人也笑了。
“是你编吗?”月明顿了顿,不知道该称呼什么。
“他叫宴明珏。”方溯道。
月明仰头看方溯,方溯竟然在孩子脸上看到了一些无奈。
叫什么?
总不能叫宴明珏。
叫字也可,但是一个九岁的孩子管一个十八岁的军士叫字,哪有这样的规矩?
若是平常的侍从就算了,一声哥能叫,只是这孩子明眼人都看得出受侯爷喜欢,谁那么大胆子让她叫哥?
“叫宴大人不为过。”方溯道。
她当然也知道不能让个孩子直呼其名。
“宴大人。”月明道。
“月明……客气。”
孩子没个身份官职,叫什么都是问题。
方溯也想过这个问题,但还未想出。
日后看她什么样,再说品级的事。
车中太闷,又颠簸,方溯忍了一上午,下午就出来骑马了。
月明那件小蓑衣被编好了,月明趴在车窗上时小模样又太可怜,侯爷勉为其难把她抱出来,和自己同乘。
方溯突然觉得有些不对,抬起了头。
“侯爷?”月明抓着她的袖子,“山好像在摇。”
是山崩!
第五章随侯
方溯是被晒醒的。
她动了动,发现身上各处都有伤,但好在没有伤到骨头。
方溯撑着剑站起来,她在一片溪水里,虽说是水,却已经和泥差不多了。
方溯抬头,发现上面大半都塌了,她大抵是被冲下来的。
至于被冲了多远,她不知道。
她当时在后面慢悠悠地骑马,也就是说,应该没有人和她一起被冲下来。
方溯揉了揉眉心,把腿艰难地从泥里□□。
不对,她好像忘了什么……
她忘了什么?
方溯站在干岸上,拿袖子蹭了蹭脸上的泥,发现越蹭越花之后才罢手。
她忘了……
忘了……
月明!
方溯用力拍了自己额头一下,奈何上面有伤,她一碰,差点疼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