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
杀人也杀个半吊子,害得他肩头中剑不说,还引起毒发,如果楚陶真是他的门下弟子,阿丑想他会一巴掌巴死这个没用的家伙吧。
不过行动和想法永远背道而驰,阿丑不仅没巴那个可怜的小皇子,还主动起火烤饭,没办法,楚陶现在的状态实在指望不上,想果腹只能自己动手。
把烤好的馒头递给楚陶,后者显然没胃口,不大的庙宇中还横七竖八躺着尸体,他可不想看着尸体吃早饭啊,不过阿丑盯住他的眼神很冷厉,不敢拒绝,楚陶闭着眼,大口咬干粮。
「不吃饭,就没力气跑路,你也不想等死吧。」
见楚陶很听话的吃饭,阿丑满意地点头,小皇子虽然没用,却是他现在唯一能依赖的人,所以他必须训练楚陶的生存意识,如果他达不到,那么,不仅帮不了自己,反而是累赘,累赘的东西他会毫不留情地抛弃,哪怕对方是天潢贵胄。
「杀人这种事,第一次害怕,第二次兴奋,到第三次你就会习惯了。」阿丑淡淡道。
馒头太干,楚陶勉强嚼了两口,忍不住咳嗽起来,他奇怪地看阿丑,自从杀手出现后,他就跟以往不同了,闲散语气掩不住内里的霸戾,冷静邪佞,还有不把世上任何事物放在眼里的傲气,就像那晚他将自己压在身下的感觉。
想起肌肤相亲的画面,楚陶脸颊微微一红,忍不住问:「你以前杀过很多人吗?」
「十八岁以前。」
十一岁出道,到十七岁的七年间,江湖中人谈到他的名字,无不惊骇变色,不过后来他练功中毒,就退出江湖,进了聂瑶的王府,一住就是十年。
「好厉害!」楚陶很崇拜地说。
楚陶从阿丑的武功推想,觉得他多半是聂瑶的死士,这也难怪聂瑶会向自己索取千金了,要训练优秀死士不是朝夕之功,那千金已经要得很少了。
再想,死士的训练一定残酷无比,阿丑的脸说不定就是那时毁的,幼年丧母,进入死士门下,其中苦楚可想而知,这样天马行空地想下来,楚陶对阿丑又多了几分怜惜,又想起昨晚他的舍命相救,怜惜中还多了份欢喜,嘴角不自觉微翘起来。
见楚陶吃着饭,表情忽而崇拜,忽而伤感,忽而甜蜜,变化得实在太诡异,阿丑猜不透他的心思,只道他是被血腥刺激到了,也没在意,却听楚陶突然又道:「我们患难与共,以后别再称我王爷了,叫我名字吧。」
「嗯?」阿丑奇怪地看楚陶,见他脸颊红晕,惹人疼惜,便笑道:「十一。」
「咦,大家都叫我小陶,十一只有我娘叫过哩。」楚陶很惊奇阿丑的称呼,不过却很开心,熟悉的感觉,仿佛回到了母亲在世的那段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