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时,盛演才只有月余大。
……
那夜争吵过后,让许澈第一次心生退却之意。
在一段姻缘中,若是受伤太多,就算是圣人,也会生出退却之意。
不是不够爱,大约只是累了。
随后的冷宫日子很是寂寥,盛姮来看过许澈两次。
两回隔窗对视,两回对视无言。
事已至此,还有何话可说呢?
任何挽回之语,好似都无法掩盖盛姮那夜的杀意。
因为那一瞬,她是真想杀了他,尔后,便杀了自己。
既然无言,就该早些离去。
许澈送走盛姮后,叫展啸送来笔墨,借着月光,写了封和离书,写到后来,许是累了,便闭目睡了过来。待他第二日醒来时,再看和离书时,竟见上头布满了泪痕。
昨夜他是很感伤,但却很是清醒,自己决计不会为此落泪。
从多年前的午后,许澈稳步走出那个地方起,便再也未为谁落过眼泪了。
许澈借着日光,又将和离书看了良久,轻叹一声后,将之撕毁了。
之后,盛姮再未来过冷宫,半月后,舒芸拿着一道旨意,将许澈请出冷宫,叫其辅佐公主,主持朝政。
许澈极是惊诧道:“王上呢?”
舒芸满目悲戚,将许澈带至了寝宫床前,盛姮闭目躺在床上,嘴角微扬,好似正做甜梦。
舒芸在旁,哽咽道:“王上昨夜身中剧毒,力未竭前,写下了这道旨意。”
许澈哑声问道:“御医呢?”
舒芸道:“御医早来瞧过,也已施过针,王上所服下的量虽不多,但此毒,性极猛,故而……”
“故而什么?”
舒芸闭目,鼓起了勇气,道:“故而太医说,王上能否挺过这关,唯有看她的造化了。”
原来,那道旨意,便算是遗属了。
昨夜时,许澈还以为自己真能放下。
可待他知晓,自己的妻子恐不久于世时,方才明白,她在他心头的位置是何等之重。
她再任性也好,再无理取闹也罢,哪怕她真想杀了他,可他仍爱极了她。
正如饮鸩止渴。
既已入局,又该如何破之呢?
半晌后,许澈坐在了床边,握起了盛姮冰冷的玉手,欲将体内热气过给她,若能换来她睁眼,就算全数给了,也不妨事。
许澈又问道:“王上所中为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