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再繁盛都不妨碍普通人就这么普普通通的活着,即使皇帝驾崩,于布衣们而言,不过是换了个年号罢了。
小孩扯着母亲的衣角,指着糖人摊上的糖人,卖糖人的老头笑着给他吹了一个老虎模样的,妇人无奈地看着自家孩子,从身上摸出几个铜钱。
可无论是锦缎满身的皇亲国戚还是穿着粗布衣料的平头百姓,在那个时候,都是一样的。
城破之时,每个人都淋满了山河破碎的血。
妻离子散、尸横遍野。敌人的马刀触上他们的脖子,鲜血浸润了土地。
景姝放下帘子,催着马夫快走。
不自觉间,泪已满襟。
所以,无论如何,大燕不许亡。
马车很快就到了府里,景姝也已整理好了。
雪郎君在门口等着,看着车来了,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下马凳,扶着景姝下来。
虽然景姝完全不需要如此,但他的心意一直都是收着的。
“你告诉他了吗?”雪郎君问。
“没有,说的太多难免会怀疑到我。”景姝答道。
“的确。以你跟南灵的关系,若是从你这里知道,他们肯定会怀疑。”
“不过,不用担心,该准备的我已经准备好了。”景姝释然一笑,“剩下的,就等他们一头撞上来了。”
“嗯。”雪郎君也跟着笑笑,但他心里总有一丝不安,觉得这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顾府的消息还算快,当日下午便得到了皇帝驾崩的消息。
府里人聚在一团,讨论下一步该如何。
“太子登基之后,势必会知道七星之事。依你们看,他会怎么处理?”谢定澜先打开了话头。
“谢哥,你心里肯定有个底了,不是吗?”这是顾云轻的声音。
“谢叔,姑姑,小叔叔,你们要是用得着依依我就尽管说好了,外公说,反正跟着你们就没错。”宋依依懒洋洋地道,说完还咬了口苹果。
当然她立马就被制裁了,惩罚是来自顾云轻的一个爆栗。
“姑姑,别打头啊,疼死了,我不吃了还不行吗?”
“好好听人说话,坐没坐相的怎么回事?”
完全是她跟她哥当年的翻版。
“好了好了,我们继续吧,阿轻别生气了,依依也坐好。”顾谨之无奈道。
“现在,皇帝驾崩,太子此人不是个省油的灯,皇帝虽然不能杀害七星,但不代表不能削减七星的势力,所以我们下一步要如何十分重要,是这样吧,谢哥?”顾谨之看向谢定澜。
谢定澜点点头,接道:“若是走不好,怕是皇帝会对我们有了嫌隙。”
“不,不是,怎么会有嫌隙”宋依依忙问。“依依啊,契约不是万能的,能力才最重要,若是我们的能力不足,皇帝尽可以拿走我们的势力,以供有能力的心腹所用。”顾谨之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