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赫算是清醒的,明白现在必须先得把孙裕救下来,若是孙裕出了事,这件事可就越闹越大了。救下孙裕不难,只要报出孙裕鲁豫侯府世子的身份,这些突厥人再怎么样都得有所顾忌。但是钱赫被重重的踹了一脚实在是痛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着急,他试图硬撑着疼痛说两句,但是刚一开口,胸口就痛的令他赶紧闭了嘴,钱赫怀疑自己的胸骨断了,这种痛法实在是有些不正常。孙裕涨红了脸,胡乱挥舞着手想把孙裕的脚从自己的胸口推下去,忽慕看他不老实,将脚微微抬起一点又朝他的胸口重重踩了下去。
这一脚下去,孙裕“呕”了一声,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忽慕却还不依不饶,朝孙裕脸上淬了一口道:“软骨头。”
随后才收了脚,大摇大摆的进了蕃府。格维也饶有趣味的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子,跟着忽慕走了进去。
这时几个早已被吓傻了的纨绔子弟才连忙七手八脚的扶起了已经昏迷的孙裕,孙裕刚一被扶起来,鲜血瞬间就从孙裕的嘴里流了出来,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血液鲜红,吓得一个纨绔子弟就想扔开孙裕慌张而逃,结果被旁边的人拦了下来。
这件事儿,从现在开始,可就真的是闹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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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鲁豫侯府里一片紧张。
鲁豫侯爷在孙裕的床前来来回回的打着转儿,脸色铁青,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蛮子也敢责打我儿,北明的都城,这帮蛮子就敢如此肆无忌惮!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鲁豫侯爷顺手就狠狠的砸了一个茶杯在地上。
几个太医颤颤巍巍的给孙裕诊治,但是孙裕平躺在床上,脸色发白,从嘴边不断的渗出鲜血。金阳长公主看的心痛不已,捂住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现在孙裕的血其实已经流的很少了,刚被抬回来的时候嘴边和脸颊全沾满了鲜血,那鲜红的颜色可怖无比,孙裕双目紧闭,几乎是奄奄一息。几个和孙裕平时交好的纨绔都被吓得面无血色,一言不发,鲁豫侯爷问了好几遍,那些人才你一言我一语的将事情慢慢的讲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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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豫侯爷听完勃然大怒,这几日突厥人在京城胡作为非的事情他并非不知道,虽然鲁豫侯爷对突厥人的行径看不太惯,但是朝廷对突厥施行怀柔政策,一般对突厥人是能忍则忍,朝廷都对这些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他鲁豫侯爷又何必做出头鸟。但是现在这些突厥人可是直接伤害到了他最心爱的儿子,那鲜血淋漓被抬回来的样子让鲁豫侯爷直接心惊到了现在,更何况,现在孙裕可还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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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笔来!我要写奏疏,让陛下看看他是怎么放纵这些突厥人在我北明胡作非为的!”鲁豫侯爷大怒。
金阳长公主坐在孙裕的床边泪眼朦胧,听到鲁豫侯爷的话之后骂道:“还写什么奏疏!你直接去面圣!陛下为什么要这么纵容突厥人,居然将裕儿责打成这样,我非要陛下给我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