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林立的高楼,越凡深深吸了一口空气,心底的那片柔软微微一动----她终于出来了,还是外面的世界好!只是不知道外婆怎么样了?当初进监狱的时候,她特意叮咛余见照顾好外婆,余见的为人,越凡还是信得过的。
一路上严深深咋咋呼呼,就好像说话不用费口水一样,没完没了地拉着越凡说个不停。
越凡微笑着听某人东拉西扯。渐渐的,严深深的语调由激昂转入无力,继而呵欠连天,然后阵亡了。
余见无奈地望了一眼倚在车窗上睡着的严深深,转过头望向越凡,压低声音说道:“严大婶昨天知道你今儿出狱,跑来找我,硬是拉我说了一夜,激动到天亮才睡。现在困意来了……”
越凡听完笑得一脸温和,偏过头望向睡着的某人。
余见望着越凡的侧脸,咬了咬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纠结了半天才出声问道:“越凡,几年前在案发的时候你就已经想好了替薛琪顶罪了,是吗?”
闻言,越凡敛起唇边淡淡的微笑,也不否认,也不承认。
余见见她不说话,继续说道:“当时薛琪打伤那个人的时候,你虽在现场,但没有插手其中。当时在现场的人就你们两个,只要你指认薛琪,你绝对能逃脱干系。”
“只是当时越婆婆病重,你需要钱,不得不想到那个下下策。你在我书里夹得那张纸条上,明明白白地写清了我在你进监狱后要怎么做。这些种种都清清楚楚表明你早就打算替薛琪顶罪。”
“你说的对,替人顶罪一切都在我的打算内。但你还是忽略了一点,如果我不顶罪,薛峰也不会放过我的。而现在,你看我顶了罪,外婆的病得以治愈,而且后半生衣食无忧。用我的三年换来这些,我觉得值!”说完越凡笑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熟睡的严深深,对余见比了比嘴型:过去了。
余见听完,鼻头不由一酸,是啊!一切都过去了。
老宅子里,老人坐在院里晒着太阳,双眼迷蒙,恍惚间似看到了越凡,想站起来瞧瞧却又想到什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不知道这几年这孩子过得怎么样了。
越凡望着苍老的老人,眼眶中顿时蓄满了泪水,所有的坚强一瞬间荡然无存,“外婆……”颤抖的声音带着一点撒娇。
老人渐渐阖下的眼眸登时睁了开,“是越丫头吗?”老人挣扎着想从躺椅上坐起。
越凡见状忙上前几步扶起激动的老人。
越婆婆伸出粗糙的手抚了抚越凡的额发,皱纹交错的面庞上老泪纵横。
越凡伸出手反握住越婆婆的手,越凡感觉老人的手瘦的都有点硌人了,她都不知道这两年外婆是怎么过来的?
“对啊!越丫头回来看你了。”越凡伸出手擦了擦越婆婆脸上泪,“外婆,不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