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心底带着不可言说的秘密,经历最后一次别离。
穿着她的塑花凉鞋,骑着永久自行车去画画班转了一圈,已经一年多没来过了,门前来来往往多了更多艺考的学生,有的已经考完,有的还在准备。她把自行车停在门口进去,原先一对二的画画教室已经改成中型规模的多人教室了,里面立着十余个画架,旁边的地上摆着五颜六色的小水桶。
往里走,是她遇见冬箐的那个教室,依旧是小班教室,此时里面空无一人。那张大桌子还摆在原地,她轻轻抚摸着边缘,回忆起冬箐将她放到桌上轻吻,回忆起她歇斯底里的告白,她竟然说冬箐这辈子都遇不上比她更爱她的人了,也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
蒋言灵边看边笑,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推拉门有响动,蒋言灵扭头看,发现文钊穿着文化衫站在门口,脚上蹬着卡其色的凉拖鞋,很风靡的男款。
文钊喜了,拔高声音说:“哟!怎么能遇见姐姐您呢!”
自家长会以后,二人再也没见过面。文钊还惦记着自己被她吃掉的上课教材,大大咧咧走进来打招呼。
蒋言灵说:“这不是苏平池她表姐嘛!”
文钊害臊,说:“什么表姐,我就是个去顶包开家长会的!”
蒋言灵大笑,文钊说:“明天准备考试了,今天还那么悠哉悠哉,志在必得啊?准备考哪儿呢。”蒋言灵说:“为了你,你读哪儿,我考哪儿。”文钊说:“小丫头片子很有大志啊,x大有点难度,是为了我”
蒋言灵转移话题,说:“你现在毕业了,忙啥呢?”文钊说:“混呗,去小公司打下手,画插画。”
文钊是很有野心的人,远非看上去那么人五人六。她说要给蒋言灵注一道仙气祝她考试成功,蒋言灵二话不说踩着自行车逃命了。回到家空无一人,做饭的阿姨穿戴围裙出来,说饭已经做好了,先生今天不回家。
蒋言灵起床时,冼澄海刚踏入回家的门,身上带有拂之不去的酒气腥臭,他回卧室换衣服,蒋言灵正好坐在桌边吃早餐。
他脸上有青紫的伤痕,蒋言灵问他:“哥,你怎么了?”冼澄海摸了摸说:“没事,有人去我哥们儿场子闹事,我把人给撂了。”蒋言灵心想是别人把你给撂了吧,冼澄海说:“今天考试别骑自行车去了,我送你去学校,给你来个开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