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看了一眼她便忍不住移开了目光,然而下一秒又强迫自己转过头去,快步走到他身前,察看他的伤势,“祁白,你怎么样”
“阿辞,你怎么来了?”祁白整个人被那场突如其来的爆炸炸得有些晕,伤口自然是痛的,只是为什么在看到她蕴满了泪的眼眶之后,他不觉得手上痛,而是觉得心上痛?
“我伤口不痛,你不用哭。”说着还扯出一记浅笑想要安慰她。
“我没哭,我哭什么哭。”叶辞抬手抹了一把泪,“他妈的,你真不要命了,居然什么防护措施都不做就对阵那个亡命之徒。”
“时间危急,无法选择。”祁白看到她眼泪越掉越哭,心里虽然不舍得,但是好像又乐于看到她这样对着自己,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她哭,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遇到多大的事情。
刑警大队的人很快就封锁了这里,并且叫来了救护车送祁白去医院,叶辞自然是跟了上去,那个小孩和他们同车,已经确认了他是薛雪飞的弟弟薛从飞。
他的家人还来不及赶回来,只有一个保姆陪同他上车去医院,祁白伤势严重,必须要做紧急处理,叶辞在旁边看着那个过程其实都怕了,因为害怕玻璃碎在移动的过程中会越来越多,所以必须要马上进行处理,叶辞虽然不忍心,可是还是睁着眼睛将全过程给看在眼里。
祁白自然是疼得嘴唇发白,甚至是发紫,即使他由此至终没有吭一句声,可是就单凭看着玻璃和血肉分离的那一个缓慢至漫长的瞬间,叶辞已经想移开目光不敢再看下去。
“别怕,不痛。”祁白突然对她说道,唇边还带了一抹笑。
“你不痛,我可痛死了。”叶辞皱着眉头怼他一句。
祁白轻笑一声,额上全是冷汗。
在救护车上十分艰难将祁白掌心上的玻璃碎片给取了出来,堪堪止了血,然而玻璃碎渣还是夹在掌心里,血肉翻飞,狰狞而让人头皮发麻。
祁白已经睡下了,掌心只被包扎了一半,并没有完全包扎好,待会儿到了医院还要做更详细的处理,将他掌心里的碎片都夹出来。
叶辞一直捧着他的手不敢放,一直稳稳地捧住,看着白色纱布一点点被染红,看着他白得像纸一样的脸,她突然就忍不住,眼泪一滴滴往下掉,又不敢哭出声来,又害怕眼泪滴到祁白的伤口上,只能咬着下唇拼命忍住,可是啊,她就是不争气啊,越让自己不哭越是哭得厉害,她可不是一个喜欢哭的人啊。
怎么……突然就这样呢?
祁白被抬进医院的时候已经醒了,叶辞还是一直捧着他的手,不让他有任何机会磕磕碰碰,她捧得用力,捧得他手腕生痛,可是仍旧笑着问她:“我刚刚睡了?”
“嗯,伤口还痛吧?快要到急诊室了。”叶辞一直垂着头没有看他,祁白突然伸出右手摸了摸她的脸,发现黏腻一片,甚至还有一丝潮意渗入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