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刚刚看到她来端茶送水而皱眉的原因,是因为徐绍霆把这种端茶送水的琐事交给她,这种事情一点都不重要,随便一个人都可以,但是唯独她不行:
“你不是花瓶,下次拒绝就好。”
靠脸吃饭和花瓶,是简关垣最不喜欢的词语,自然也不希望喜欢的人和这些工作沾边,哪怕是一个小小的迎宾接待也不行。那时候简关垣就知道,宫芽这个女孩子,是要捧在手心上的。
宫芽点了点头,终于明白他沉着脸的原因,松了口气,催促他:
“那你快去谈,我来忙。”
简关垣没给她,强硬的接下来,轻车熟路的弯着腰帮她洗杯子:
“我不喜欢谈这种事情,李教授知道的。”
宫芽看他态度强硬,只得站在他身后,窗外在寒风里摇曳的树枝劈啪作响,屋内的这人却像是身处在另一个世界里,弯着腰安静认真的清洗小茶杯,水是冰的,一打开都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凉意,这人却面不改色,干净利落的把茶具洗完,倒扣在晾晒台上。
宫芽没看到手巾,从自己包里掏出一张面纸放到他手上,唯恐李教授心有不悦,赶紧推着他往外走,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走了几个小碎步:
“好了,快去谈。”
这人被他推着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停在门口笑起来,宫芽心里着急,看他好像完全不在乎这件事情,这会儿完全搞不懂他的想法,皱着眉头又催:
“快去啊,走啦。”
这人转过身抬手放在门框上,好像终于注意到她穿了高跟鞋一样,抬起手比划了一下:
“我记得,那时候你说我是个急性子……”
宫芽挂着一脸的着急,被这人圈在门框和自己之间,勾着唇角嘲笑了一番:
“所以,现在是反过来了?”
宫芽看他这时候还在说这种话,弯腰从他的臂弯里逃脱出来,走的不稳,但是很急,简关垣看她因为自己的态度而生气了,迈着大长腿跟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就把人堵在走廊上:
“芽芽,你生气啦。”
她第一次从这个人口中听到“芽芽”这个称呼,愣了半响,看着他眼睛里略微有些着急的神色,竟然一时间有些恍惚,好像又见到十六岁的那个顽皮小子,看她半天没回应自己,简关垣这会儿是真的着急了,他倾了倾身,凑到她耳边哄她:
“错了,芽芽,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