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幼祺好笑地看着攥着绢帕杵在一旁、紧张兮兮的谭才人,故意又朝她迈进了两步。
谭才人因为那陌生气息的靠近,脊背绷紧----
这个贵为天子的男子,虽然有着挺拔的身形、俊美的脸和好闻的气息,但对她而言,全然是陌生的。她怕他的靠近,更怕他发现自己身体上的秘密,那将是……万劫不复。
“陛下!臣妾有罪!”谭才人蓦地跪下了。
元幼祺微讶。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
“爱妃这是做什么?”她故作奇怪地看着跪在面前的谭才人。
“臣妾……臣妾身子……身子不爽利,不能……不能服侍陛下……臣妾有罪!”谭才人说着,一个头磕在了地板上。
在她头顶,她看不到的地方,元幼祺无声冷笑。
呵!果然是被人动过手脚了!
有了肌肤之亲,就能死心塌地了!
打得好如意算盘!
这个人,不止算计她,还在羞辱她!毕竟,她才是皇帝!才是这后宫所有女子的夫君!
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夫君!
“这算什么罪!呵!爱妃你想得太多了!”元幼祺说着,含笑拉起了谭才人。
谭才人见皇帝不怪罪,心里一松,却又有另一重担心翻了上来。
“朕又不是不讲理的昏君,你既身子不爽利,难道朕还会强行如何不成?”元幼祺轻扣了谭才人的双肩,不以为意道。
皇帝竟然这么讲理……
谭才人心中划过这样的念头。
“可有哪里不舒服或者……让宫人熬煮些暖身子的汤水?”元幼祺温柔问道。
谭才人大惊得睁圆了眼睛。
皇帝根本不像他们说的那般,凶神恶煞不讲道理又残忍,这、这明明是个好丈夫才有的关心啊!
她凝着元幼祺近在咫尺的俊美的脸,怔怔发痴。
这一夜元幼祺在咸福宫寝殿的榻上睡得不错。
她既已看清楚谭才人的心性,咸福宫外又有明卫暗卫保护她的安全,她尽可放心养足精神。
谭才人可没有这样的好睡。她躺在床榻内侧,一夜几乎不敢合眼。
皇帝就睡在她的旁边,她很别扭于那种陌生的气息,更怕半夜里皇帝会对她做什么可怕的事。哪怕两个人都好端端地穿着中衣,将肌肤遮得严实,谭才人还是不敢放松分毫警惕。
这一夜没合眼,结果就是第二日起来,她的脑子也浑浑噩噩的,在替皇帝着冠的时候,差点儿将那顶玉冠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