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巨大笨重,而且雕满了神秘纹路的金库大门,要三把不同钥匙才能打开。
科温王子从自己脖子上解下来一把用丝线穿着的粗大黄金钥匙,插到那道金库大门上的锁孔中。这钥匙分为三节,每插入一节,科温就将钥匙缓慢转动一个角度,先是三十度,然后是四十五度,最后是二百八十五度,正好回到原点。
先是铰链运动时的喀拉喀拉声,然后金库大门发出咔嚓一声轻响,钥匙孔旁边伸出两根短杆出来,大约只有指甲盖那么长,比小拇指还细。
科温一扭钥匙的把,把它翻到一边,刚好上面的两个小孔和短杆吻合。这个机关保证了即使有人复制了黄金钥匙的钥匙齿,也没法打开这个锁。
第一把钥匙是机械式的,而第二把却是魔法。
王子飞快的从自己的袍子里拿出一张卷轴来,展开后激活了上面的咒语,一道火焰随之从科温掌心冒出。王子将手掌对准金库大门,用火焰灼烧那道门上特定的一块花纹。接下来,大门又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似乎第二道门锁也被解除了。
第三把钥匙,是心灵。
科温对伪装成仆人的海蒂彻说,“好了,我说三二一,我们一起打开最后一道锁。”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依然没有察觉到对方的伪装。
这倒难倒脸舞者了,她是假扮的,自然不知道对方所指的最后一道锁是什么。但这时再表明身份自己是伪装的,拉姆的王子就能放她走不成?绝对不可能。科温平时也许是名开明的贵族和杰出的商人,但本质上他还是一名王子,巫王的儿子。
科温是名师,虽然他从不自己施展魔法,但是他身上总是带满了各种卷轴,以应对不同的局面。即使脸舞者骤然发难,杀了他也可能发出动静。到时候引来了宅子里的卫兵和法师们就完了。
脸舞者临危不乱,只是镇定的回了声是。然后,她运用上了自己所学到的全部技巧,一方面把自己的伪装做到惟妙惟肖,一方面随时准备翻脸动手。她的袖剑是靠机关发动的,快捷无比,近身下更是妙用无穷。无数强大的武士,就是被最不起眼的机关给杀了,死前甚至还没意识到敌人已至。
“三,”王子说道,他依旧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似乎心思已经飞到了什么棘手的难题上了一样。“二,”他继续倒数,最后是“一。”
脸舞者绷紧神经,准备发难。
这时一道无形的灵能波动从金库大门发出,扫过两人。接下来,一个没有感情,没有起伏,没有口音的声音机械的响起,“扫描完成,身份确认完成,可以开启。”
原来如此,海蒂彻心想,这道所谓的钥匙,就是检视开门人的思想波动。自己伪装那个仆人伪装的太像了,不仅能骗过心灵术士的读心,还能把这个扫描也骗过去。至于为什么科温要同时扫描两个人的思想波动才能开门,可能是他怕自己(或者那个仆人)被敌人挟持,单独一个人的话,即使是他自己也开不了门。
三道钥匙都核对完毕后,那扇门突然像水一样波动了起来,接着变成半透明。不用感受魔法的波动,脸舞者也认得出来,这是一个传送门。
看来科温可不蠢,知道金库大门能承受的住暴力突破,墙壁可不能。如果有人真的把整面墙炸掉了,只会发现自己面前有无数激发了的陷阱,魔法的机械的都有,下场必然是死的尸骨无存。只有这个传送门才能把人安全的送到秘道里去。
两人一先一后踏入传送门,传送到金库大门后的秘道中。走过传送门的一刻,脸舞者感到身体一阵虚弱,原来这个魔法是由使用者的生命力来维持的。
秘道蜿蜒向下,仿佛没有尽头。有几段它只有不到七尺高,两尺宽,人勉强能挤过去。有几段它却骤然变得宽广,好像地下的厅堂。有时候,这条秘道还有分叉出去的支路。那些漆黑的支路通向什么地方,恐怕没人知道。
秘道内壁上,长慢了怪异的苔藓,真菌,以及难以形容,有着假根和片状叶片的无名植物。有些叫不出名字的无目爬虫生活在秘道内壁上,白皙病态,有些怪异的植物则甚至爬虫为食。脸舞者亲眼看到,一个麻痹自大的虫子,不小心爬到一张叶子上。那叶子突然闭合,把粗心虫子夹了个结实。
有几次,海蒂彻看到了洞壁上手指粗细的小孔,以及暴露在小孔外,正在缩回去的尾巴。那东西似乎和蛇有点类似,感应到有人来了,它们就躲回自己黑暗的洞穴里去了。
有几次走到秘道宽敞的部分时,脸舞者还看见了像蘑菇一样的生物在远处一晃而过的身影。那些怪物和人差不多大,顶着蘑菇一样的菌盖,长着类似人的四肢,不清楚是动物还是植物。脸舞者虽然在黑暗中看东西和在白天一样清晰,但是也难以捕捉那些地下怪物的身影。
海蒂彻想起自己小的时候,曾经听说过的种种怪物的传闻。但那时她还是是个小女孩,现在她是无所畏惧的刺客。
有时候,秘道上会出现裂缝。大都不宽,也就几根手指那么粗,三四尺长。海蒂彻走路的时候故意把一块碎石踢进了裂缝里,等过了近五十次呼吸的时间,她还是能听到碎石翻滚着下落的声音,没有到底。
从岩石的种类来看,这一带过去也曾发生过火山运动,但是无论熔岩多少次流淌在拉姆的地下,现在肯定已经死寂很久了。
秘道里的气味,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