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苏青和云梦川已经出现在了河边。
云梦川的脸一直都铁青着:“可是笑够了?”他看着苏青那努力转过头笑的样子,真是有气没处发。
苏青尽量让自己笑得腼腆一点,不好太刺激人家,她摆摆手:“我是在赞叹梦川兄你魅力无边,男女皆宜……”
云梦川眉毛一挑:“哦?那这样的话,为兄也是要反送给你了,花小姐对你那可是一见倾心啊。”
苏青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云梦川也不忍为难她,也适当的转移了话题:“你看此地可好?”
苏青转头,看向河边:“恩,真的很好。”宋国有在百花节放花灯于水面的传统,还算宽阔的水面,如今几乎被或小或大,或朴素或致的灯花占满,在漆黑的夜晚,那汇聚起来的灯几乎照亮了整个夜空,那就像是地上的银河,绚烂无比。
满河的花灯随着河水向下游流去,意寓着将痛苦或快乐,希望或彷徨带往遥远的地方。河边站着很多的人,美丽的脸上带着柔和微笑,很多可爱的孩子们好几个聚在一起,合力将自己做的一个小小的花灯推入河川……
苏青和云梦川站得离人群稍远的地方,既清净,又能够看清那一河明灯,看着那些场景,苏青轻声对着云梦川说:“我的家乡也有放花灯的这种习俗,但因为每天都要训练没有时间,总是玩不成,然后到了有时间的时候,也没有小孩子愿意跟我在一起。”苏青顿了顿,笑了笑:“从小就是这样,孩子们都很崇拜我,即使比我大的小孩,跟我玩起来也会不自在,而那些大人,”她的眼神变得嘲讽:“最开始的时候因为我的优秀喜欢我,到了后来却因为我的太过优秀而惧怕,再后来……”就是死……
云梦川不知道苏青说的是什么时候的经历,他在她六岁的时候就认识,从他了解的情况看,并没有这些事情,但是他当然知道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所以他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当然,那也只是小时候才会纠结这些想法了,到了之后,也就慢慢地看淡。”苏青也没有想让云梦川说些什么,她自顾自的说下去:“之后一般到了那种时候,就会自己买烟花,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点燃……我很喜欢烟花,她很热情,也很孤独,积聚了所有的能量向天空绽放,一时的美丽之后,却什么都不会留下。”她笑了笑,而后没有再说话。
云梦川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专注地看着苏青。
这是他第一次听苏青讲起自己的事,虽然与他调查到的不符合,但他知道,这就是苏青以前发生过的事,他没有办法安慰,因为他知道坚强如斯是不会希望有安慰的,但或许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看着那满河的花灯,却是露出了一丝艳羡和怅惘,尽管淡得几乎没有。
看着这样的人,他叹了口气,就是因为她的坚强,她的看似无情却有情,她这几年运筹帷幄的手腕和气度,才会让他深深的着迷……
“回去吧。”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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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雅鸿馆后,苏青没有睡觉,她点亮了灯,静静地看着书。
过了很久,书页还是没有翻动。
苏青回过神来,自嘲地笑笑,过去那么久的事,以为自己早已放开,没想到重新想起,还是会让心情凌乱,或许对于以前的事,她仍是在怨?
也是,哪会那么容易就能忘记。
“咚咚。”敲门声传来。
“谁?”声音恢复了冷清。
“是我。”仍是那熟悉的冷冽嗓音。
苏青的眼中闪过了讶异,她上前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