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干脆准备出声叫住孟旸,表明自己的身份再做打算。孟老板给他们的指示最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女儿的安全。哪想到刚要张口,就听耳边传来“哗啦”一声,不远处的孟旸突然不见了。吓得他冲过去,借着手机的电筒一瞧,杂乱茂密的植物露出个大洞,下面黑黝黝看不见底,这里明显是个植物长得太繁密而被掩饰的崖边。肯定是天色太暗,孟旸又慌不择路才没有注意脚下。他心里顿时凉透,侧耳听了听,没有任何动静,看手机又没有信号,再转头四周打量,根本不知道现在身处何地。他赶紧将衬衫撕成布条,沿路返回时绑在树上做记号。等快到了山下有了信号忙向同伴求助。
其余三个保镖接到电话很是惊骇,干脆下手将矮个子拖到偏僻小巷敲晕了事,又忙买了些简易的装备赶过来,一起去出事地点搜索。奇怪的是,顺着崖边向下走,人滚落下来的痕迹很明显,被树枝刮下的衣服布料也找到一些,但人不见了。再仔细搜,居然没发现一点点血腥的痕迹。这山崖不是垂直的,可也有六七十度的坡度,从上面摔滚下来,又全是茂密的丛林,怎么着身上也该有划痕啊?四人大惑不解,到了崖底,发现一些刚被踩踏过的杂草,然而这印迹到了不远处的高速公路处便没有了。四人不约而同地转身拿着手电筒去照射近在眼前的山,再看看四周,空旷无人,草上踩踏出的脚印明显只有一人的。难道这姑娘命大到不可思议,自己站起来跑了?
保镖们尚在山脚下愣神,孟旸已经身在百公里外了。她中午来到郊区,还真被孟昕猜对了,确实有目的。她虽然笨,但也知道找到季颜不容易,所以收拾了衣物准备长期奋战。可没个目标想要找人根本不可能。开始她只会街上瞎转悠,恰巧碰到了她的队长。队长表面上对她还是很客气的,顺嘴问了她为什么没来上班。她只说了句“找人”。队长习惯了她这种不着调的回答,以为是上街人走散了,便敷衍地说了句“哪儿丢的去那儿看监控播广播啊,你有□□的。”她听闻立刻跑回小区,掏出□□要让物业放监控。又是业主又是警官,物业不敢怠慢。高档小区就是不一样,监控很清楚的显示有个身着物业服装的人员在9栋3单元门处按下了孟旸家的电铃,然后不知说了什么,单元门开了,他径直乘坐电梯来到孟旸家门口。开门的是换了模样的李明峰,奇怪的是,李明峰根本没说话就立刻让这物业人员进了屋,几分钟后,这物业人员带着李明峰和季颜出来,直接下楼出了小区大门上了一辆车后便没了踪迹,看季、李二人的表情虽木楞,但不像是被挟持,反而像是自愿。
物业保安人员看到这一段也吃惊,物业处没见过这个人啊?赶紧又往回放录像,监控显示一个压低了棒球帽的陌生男人径直走进了小区大门,门卫拦了一下,又立即放行。随后这陌生男人走进了物业的办公处,再出来就是一身物业服装了,然后就去了孟旸那一栋楼。保安人员觉得奇怪,问了物业所有人,都没有印象见过一个带棒球帽的男人。保安觉得有些不妙,这里的业主非富即贵,他们可惹不起,当下装作无辜的样子对孟旸说,“你也看到了,你家人是自愿走的。你是警察,应该知道,报案也没有用,成人了,又是自愿,到底什么事这就不好说了。你还是去别处找找,也许没什么大事,好好想想你家人经常会去什么地方。说不定就是出去办个事耽误了。”话说得轻松自在,可这些人眼神中的探究八卦早闪现出来,谁都知道小区中有两个同性恋,如今其中的一个和两个男人跑了,另一个却不知道还有看监控寻找,其中的内情肯定很狗血,够整个小区嚼舌很久了。
孟旸才不会注意到这些人的神情,她脑子一直想着“自愿”两个字。如果是自愿,那季颜能去哪儿呢?是不是害怕坏人躲起来了?她首先想到的是季颜的工作地点。急忙打车奔过去一问,季颜不在。接下来,还有哪儿是季颜能去的地方呢?平常季颜就家里、上班两点一线。这下她可愁了,使劲想了半天,也不知怎么灵光一闪,当初季颜和李明峰来海陵市是先在近郊住过旅馆,他们要离开会不会也先到近郊旅馆住下?这要是给孟昕听到这个解释,估计会被气乐了。
可孟旸却认定了,急忙又打车去了郊区。到了郊区,她又莫名接到个电话,让她去某旅馆先住下。她顿时兴奋起来,一个筋地认为和季颜有关。殊不知这是保镖为了完成孟昕的交代而故弄玄虚。办好手续住进了旅馆,她感觉饿了,又赶紧去吃饭,想着吃饱有力气好保护季颜。回来后见到姐姐以为是来帮自己的,尚来不及表现出高兴,便被姐姐那不同以往的态度给吓到了。周叔来抓她的动作更让她气愤。她打不过周叔,又不想被抓回去,冲动之下跳窗逃跑。这完全是她下意识的举动。反扒时常有小偷跳车窗逃跑,这场景早深刻在她脑海中,被逼急了,她条件反射般也做出了跳窗举动。问题是小偷跳的是公交车窗,她跳的是三楼窗户。等跑出一段路,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了下来。又看看浑身上下没有受伤,便完全将这一段抛之脑后,只耐心等着天黑姐姐回家,她再回到旅馆。别的不敢说,比耐心她绝对一流。溜达了半天,她又感觉饿了,没心情再坐下好好吃顿饭,只买了几个大肉包靠在街边的树旁干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