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东一句西一句问得根本没机会开口,谁叫她“有了媳妇忘了家”,平时根本不见人影,家人自然要多问问她的近况。几乎是被强迫着吃完了午餐,孟旸磨磨蹭蹭跟在她爸身边。
她爸孟光昭好笑地说,“旸旸这是怎么了?今天好反常。以往都是逢年过节的才回来,而且还是吃过饭就急吼吼地走了,今天不对啊。”
孟旸期期艾艾地说,“我要和爸爸说话,就单独说。”
孟光昭是个十分精明的人,见女儿神态不对,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顿时眉头紧皱,起身说,“来书房吧。”刚进入书房,他就将门关上,心疼地看着二女儿,“是不是你身边那个女人对你不好?你回去告诉她,就她那种小家子气一看就知道是个普通人家出身。我不去调查她的身世,那是不屑。同意你们在一起,那是为了我的乖女儿能开心。她搭上你不就是想要钱吗?你告诉她,你爸只要女儿高兴,钱算什么。当年我女儿说了句想当警察,我花了千万都不心疼。她想要多少说个数。敢让我女儿伤心,我一根手指就能捏死她。”
“爸,颜颜没有要你的钱。她说了,我和她是一家人,两个人的薪水两个人花,不需要爸妈的钱。”孟旸生气了,大声地说,“我就是问你爷爷的电话号码。”
孟光昭的脸上没了表情,背过身去沉默了一会,才冷淡地说,“好好的你怎么想起这个了?你爷爷他不是说了吗?忙,不让你们去打扰他,他想你们了会回家的。”
“我、我就是想要爷爷的电话号码。”孟旸很执着。
“我也不知道,而且你爷爷也不在本市。”孟光昭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你到底为什么要爷爷的号码?”
“不能说。”孟旸很守信用,“为什么爷爷没有手机?现在不是人人都有手机吗?”
“也许是老人家不喜欢用手机吧。”孟光昭突然转身,眼神中闪过一丝探究,“你找爷爷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啊?”
“嗯,但不能说。”孟旸就是不松口。
孟光昭和颜悦色地笑了,“要不爸来猜猜?猜中了有奖。”
“我不会说的。”孟旸只重复这一句,又想了想,“爸爸要是不知道,那我就走了。”
“走吧走吧。”孟光昭知道女儿的固执,看着女儿转身出去的背影,长叹一声。想想以前,这个女儿本该聪明伶俐,可小时候去游乐园莫名其妙地被闪电击中,好不容易救回来,整个人却变成了痴痴傻傻,身体也出了毛病。全家为了这个女儿耗费了多少心机,她却浑浑噩噩毫不知情。当初她说当警察,明知这只是小孩子的憧憬之言,自己也由着她宠着她,花费巨资不过是小意思,托关系寻人脉,费尽心机才是累人。到了警局,女儿不愿意坐办公室,吵嚷着要去抓坏人,自己也依言照办,和局长商量了,让她去了反扒队,可每天她上班,自己还得派保镖轮流暗中跟着,生怕有一点磕着碰着。即便两年前她回家来说要和个女人生活在一起,自己虽然怒火中烧,但经老婆和大女儿劝说后也同意了。想想也是,跟个女人总不会担心被玩弄成大肚子。也偷偷去看过那个女人,穿着气度就是个平凡人,又看到女儿笑容灿烂,自己甚至连去调查这个女人的心思都没有了。大不了就是想骗我孟家的钱嘛,只要能让女儿开心,骗就骗吧,钱对我孟家来说最没有意义。更何况还有自己这个父亲给女儿撑腰呢。可怜天下父母心,谁叫当年是自己没有看护好才导致女儿乱跑被闪电击中的,这都是做爹的一生亏欠啊。今天女儿回来张口就问她爷爷的电话号码,还怎么也不肯说原因,和以前对自己从不隐瞒的女儿判若两人,明显就是有人教唆,除了那个女人,自己想不出还有其他人能说动女儿隐瞒自己父亲的。可为什么那个女人要我爸的电话号码呢?难道和最近怪异的状况有关?
一想到自己的爹,孟光昭顿时思绪混乱,顿觉无力,靠坐在紫檀木的太师椅上揉着太阳穴假寝。不知过了多久,书房外突然传来妻子和大女儿的声音,紧接着“嘭”地一声,房门几乎被撞开,孟旸红着眼睛、怒气冲冲地暴吼,“爸,颜颜不见了,是不是你?”
☆、迷雾
啊?孟光昭见不得女儿委屈的样子,赶紧站起来,拉起女儿的手,温柔地说,“旸旸,爸爸怎么会这么做呢?当初爸爸同意你们在一起就不会再拆散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