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尘活的久了,看惯了悲欢离合,对于老佛爷的遭遇,谈不上同情,轻声道:“她受的苦多,但是享的福也不少,年仅耄耋之年,手中掌握的财富达到惊人的程度,亲人满堂,身体依旧康健,所以算不上苦。对了,老冯那老不死的,闭眼睛了没?”
“冯叔是道家奇人,养生术一绝,临行时见过老人家,看起来还和十年前一样年轻。”雷斯年如实答道。
“屁的奇人,不就是不近女色清心寡欲嘛,活的跟木头似的,还不如早死早超生。”李爷爷冷哼道:“给他带句话,闭眼前来找我一趟。几十年的老交情了,见阎王之前,总得叫他心服口服。”
“一定转告。”雷斯年含笑道。
大刚蹲到墙角,跟花脸一起吞云吐雾,抽着抽着,突然呲牙笑道:“幸亏老子生儿子生得早,等二妮生完闺女,先把这门娃娃亲订了,娘长得好,爹也不差,生出的闺女指定水灵,嘿嘿,便宜我那傻儿子了。”
花脸挑了挑眉毛,笑道:“听说亮子哥刚生了男孩,你不怕他捷足先登吗?”
“不懂了吧?”
大刚贼兮兮笑道:“这亲事啊,年龄太接近了,反而不好,比如有句老话,叫做狗咬狗一嘴毛,说明了啥问题?双方都强势,日子肯定过不下去。所以男的一定要比女的大几岁,懂得谦让和包容,一强一弱,一阴一阳,就像李爷爷练的太极,双方进行互补,才能白头偕老。”
“狗咬狗一嘴毛,是这么解释的吗?”花脸充满疑惑道。
“你管他咋解释呢,把生子和二妮糊弄住不就完了,那俩货肚子里的墨水,比我多不了多少。为了这通说辞,我特意找高人请教过,花了好几百块的饭钱呢。”大刚奸诈笑道。
几句话就想骗个儿媳妇?
花脸实在跟他聊不下去,熄灭烟头,拍屁股走人。
就在大家伙笑意盈盈期待新生儿的时候,产房大门打开,一名中年女性摘掉口罩,急匆匆问道:“产妇软产道损伤,就是俗称的大出血,需要家属马上签字!”
众人瞬间愣住,心情跌至谷底。
崔亚卿骨骼纤细,骨盘狭窄,本来就不适合顺产,可她为了孩子健康考虑,坚持采取自然分娩,没想到遇到了产妇最难迈过的那道坎儿。
见到没人答话,女医生不悦道:“我早就劝她要刨妇产,可她就是不听,现在出了意外,没人敢承担责任了吗?!目前产妇情况危急,每一秒都是在和死神赛跑,你们如果不管,后果自负!”
三妮是被姐姐的情况吓懵了,平时的伶牙俐齿变的磕磕巴巴,“我,我,我是产妇的妹妹。”
“妹妹?”女医生扫了她一眼,“她丈夫呢?”
“事发突然,我姐夫没在家,爸妈也出去旅游了,最亲近的人就是我了。医生,求求你,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我姐姐的命。”三妮拉着女医生手臂,苦苦哀求道,一想到姐姐危在旦夕,眼泪止不住流下。
女医生正色道:“人我们肯定会救,先签字。”
三妮哭哭啼啼拿起了笔。
雷斯年面色沉重道:“医生,请您务必要救活她,如果母子平安无事,我会答应你任何请求。”
“行贿啊?准备拿出多少钱?十万还是二十万?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没出事则已,假如出了事,恨不得把医院告倒。”女医生不屑道。
雷斯年没跟她打嘴皮子官司,而是记住了她的胸牌资料,转身拿出电话,播出一个手机号,“帮我查一个人,武云市第二医院产科副主任,徐小琴,我有一个亲人正在接受她的手术,至于需要什么?不用多说了吧?”
雷氏集团能够做成西北巨头,这要得益于严格到苛刻的办事效率,集团总裁一发话,自然会有人会张罗好一切事宜。
徐医生听完雷斯年近乎严厉的电话,又看到他气宇不凡,皱眉道:“你是谁啊?敢打听我的个人隐私,小心我去告你!”
“商人。”
雷斯年淡淡回应,后面又补充道:“一个你惹不起的商人。”
女医生将他从上到下扫了一通,冷哼一声,“你应该去看看精神科。”
转身回到了产房。
“二妮的命在人家手里,别犯浑。”
李玄尘掏出了一款百十块钱的老人机,“你能在西北呼风唤雨,但这里是燕赵,你的手伸不了那么长,还是我来吧。”
老爷子拨出了上面写有儿子的号码。
别忘了, 李家的后代里,不止有一个女强人李穆洁,还有位副部级的省委大员。
不出五分钟,走廊里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
一行身穿白大褂的长者用几乎是小跑的速度,飞快来到产房门前,排在第一位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稍微打量,冲李玄尘弯腰笑道:“您就是李老爷子吧?我是这家医院的院长,给您带来的不便,表示万分抱歉。”
“嗯,快去救人吧,等到母子平安,我再对你感谢。”李玄尘挥手道。
“不敢当,不敢当,您放心,我会安排最好的产科医生进行救治。”院长使了一个眼色,几人快速进入产房。
院长坐到李爷爷旁边,堆笑道:“您就在桃园街住吧?下次来的时候,随便叫个医生把我喊来就行,早点打招呼,能省去很多麻烦。我叫邹有根,跟李书记是校友,您喊我小邹或者树根都可以,几年前,我跟李书记还在同学聚会时一起吃过饭。”
李玄尘喜欢清净,所以命令李少杰三缄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