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的简直是不要太叫人羡慕,怪不得那么多人想要去当皇帝呢,阮琨宁在心里头悄悄地嘀咕。
云舒上前替她把外头的大氅解下,另有宫人接过之后拿到了暖墙那边烘热,而云舒则是恭敬地侍立在一侧,等候着阮琨宁的吩咐。
皇帝穿了常服,身姿笔挺,正懒洋洋的站在暖炉前,手里头拿着一沓文书慢吞吞的翻阅,脸上的神色十分微妙,似乎感觉到有点好笑,又好像有几分慎重,见她来了,也没有说什么,只随意的指了指一侧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阮琨宁哪里敢真的坐下,皇帝还站着呢,她坐在一边怎么看都不是那么一回事,便直接推辞道:“我还不累,站着就好。”
皇帝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想谨慎行事,也明白她的意思,倒是没有说什么,只又翻了一页,道:“年关将近,我令人请了你母亲三日后入宫见你,你有什么要说的话,要带的东西,便早几日准备着吧,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准备什么?”阮琨宁原本听说崔氏要来看她的欢喜还没有来得及释放出来,便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搅得有些心乱,面上不可抑制的有些疑虑,她皱起眉头来,将皇帝说的那几句话掰碎了细细想了想,才难以置信的问道:“难道我过年还要呆在这里,不能回家吗?”
“哪里来这般大的怨言?”皇帝眉头动了动,手头的那沓文书轻轻地拍在了她脑门上,哼了一声,道:“我这里便是牢狱,每日里叫你吃糠咽菜,连一盏热茶都没有不成?只差没把你给供起来了,怎么到了你口里头,便是这般的委屈呢?”
阮琨宁瞪起眼睛来: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难不成因为宫里头过得好,所以到了年关也要留在这里不成?
要是真的这样,阮琨宁前世的社会当中春运之类的难题都不会存在了,在前世现代社会的团圆观念尚且如此之重,更何况是如此保守,极为重视宗族团聚的古人呢?
阮琨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想叫自己表现的太过于抗拒,惹得皇帝不高兴,便把自己心头的不满压制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道:“可是年关的时候,总是要跟家人在一起的呀。”
皇帝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落在阮琨宁眼里实在是称不上什么好笑,连带着那个迷人的酒窝也不再叫她觉得迷人了。
皇帝笑完了,目光便重新移回了自己手头上的那一沓纸张,慢慢的道:“那你便自己选吧,要么今年留在宫里过年,要么今年回侯府去过年。”
“还有这种好事?”阮琨宁没想到皇帝这般的好说话,可是饶是如此,她也没敢轻易的做出决定。
她总觉得这里头有地雷,所以迟疑着不敢踩下去,蹙起眉头问道:“你有什么话,还是一起说完比较好。”
“真聪明,”皇帝抬起头,笑吟吟的看了看她一脸戒备的神色,懒洋洋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