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炎红尘还想再要捉弄捉弄他出气的时候屋子里的人沉不住气了,“红尘别要再耍小孩儿性子了,让宛公子进来吧。”
炎红尘闷闷,“哦,知道了小姐。”然后对着看起来好像心情不错的宛之骞瞪一眼,手指指茅草屋的里屋,“我们小姐在屋里,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我在这里等你,要你自己误了时辰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宛之骞笑,对着她又一福,“宛某知晓,谢过炎姑娘。”
唐若鸢在里屋,往一个颇大石臼里放上草药,再拿着粗粗的石柄把药草一点点舂碎。听见宛之骞和炎红尘走过的声音本就静不下来,听见他和炎红尘的对话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宛之骞走进茅草屋,站在正屋里看还在一点点舂着药草的唐若鸢。汗水沿着她的脸颊滑下,浸湿那一抹白面纱,他喊一声,“唐小姐。”
“宛公子还有何事吗?”唐若鸢停下舂药的手却没有回头,她觉得自己与他这样的萍水相逢太浅,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这样的别离。
她一侧面相对宛之骞看不真切,以为还能再见她一面那淡淡笑容的样子,不遂愿,颇感失落,“我要走了,今日一别他日恐怕难以再见。我宛之骞此次受难多亏小姐施以援手,才能逢凶化吉,故想对唐小姐再说声多谢,”
“宛公子言重了,只要宛公子能与众蜀山圣士合力让门主彻查化夜百姓之事,也不枉我一番苦心了,何须再说个谢字。”
宛之骞微微一笑,想不能看见她笑的模样能听听她柔柔的声音也是好的,“此事本就是宛某此次下山之意,一定会会尽全力而为的。只是有句话想要与小姐说,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公子有何话尽管说来,我听着便是。”放下手中石柄唐若鸢又去摘弄身边的药草,现在她不找点事情做真是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宛某觉得唐小姐心地善良,实不该再留在唐门这收容妖女的人间炼狱。不如小姐与宛之骞一起回蜀山吧,蜀山上虽多是男弟子,但掌门与师伯师叔门也都是开明之人,一定会允了唐小姐入得蜀山派的。”
手中那一把青绿绿的药草一下子落在地上,唐若鸢笑了,心里竟有丝悲凉。他要自己跟他走,不是要与她远走高飞,却是要她入蜀山派。她笑自己果然中了自作多情的道,又或者他只是看中自己这能解毒的本事。“我想宛公子多想了,我唐若鸢既是要离开唐门也不会上了蜀山与唐门为敌,无论怎样唐门都是我长大的家。时候不早了,公子莫要耽搁了时辰,小女子就不相送了。”
“既小姐不愿那我也不做强求了,宛某告辞了。”再看看那抹白色的纤细身影宛之骞转身离开,知道自己言语有不妥惹她了生气,却不知道不妥在何处。只得闷闷的出了茅草屋,借着暗暗的夜色一步步走进炎红尘所在的地方。
见他出来炎红尘也不说话,提着盏灯笼打开院门就出去,心中有怪怪滋味的宛之骞赶紧上前跟上她的脚步。
“榕房司人带来了,”到了前院炎红尘径直将宛之骞领到制衣房,在人来人往的制衣房找到了唐雪榕。
整理好账目的唐雪榕从书桌后出来,看一眼跟在炎红尘身后的宛之骞。被惊到,果然是气宇轩昂的俊俏公子,难怪门主会选他作为棋子,若鸢儿真的对他动情,那门主要达到目的那就是轻而易举了。
不动声色的对着身后忙碌的门徒喊,“你们动作都给本房司再快些,马上就要入秋了,这些个秋衣都要在三天后发到门内所有人的手里,可不许耽搁了。”
“是,”手中忙着裁剪缝制的男男女女都齐齐一声应,低头加快了手脚。
“走吧,”唐雪榕对着炎红尘和宛之骞低低一声,率先出了制衣房的门。
跟在炎红尘的身后宛之骞时不时的看上唐雪榕的背影一眼,他认得她就是唐门中地位仅次于唐雪凝的唐雪榕。据以往他们派来唐门的探子说,虽然她毒功一般,在唐门中也只管无关紧要的两房,但对唐雪凝却是最忠心的,故唐雪凝最信任的也就是这个唐雪榕。每次蜀山攻打唐门也每每都会见她来观战,见多了他方才一见她便就认出来。只是这唐若鸢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会请得动唐雪榕来送自己出唐门?但若她的身份不止是一个不受器重的小角色,那为何她又会独自一人住在那偏僻小院?
穿过长长的亭廊,潺潺的小桥水流,波光粼粼的明湖,转到身后跟着的宛之骞头都开始有些晕的时候,终于来到座高梁大门的房子前。宛之骞一见这终于来了精神,他认得这房子是唐门的正堂,左边不远的地方便是唐门的大门,那日他用隐遁术进来唐门时就是遁到这里。
就在他们要往大门走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娘亲,你这是要去哪里?”
唐雪榕回过头,见唐芷儿从正堂出来往她没这边走,笑盈盈的迎上去,“是芷儿啊,这么晚了你怎么会还在这里?”
“我来找门主有些事,可门主又被那讨厌的炎洛缠到城中听戏去了。娘亲你这是又要去哪里?还带着唐若鸢的丫鬟和个奴才做什么?”见到炎红尘唐芷儿脸色就拉下来,对她来说在唐门唐若鸢的存在就让她时时刻刻如坐针毡。宛之骞早在唐芷儿叫唐雪榕时就将她认出来,这时正低着头躲避唐芷儿的视线。好在他穿着唐门家丁的衣裳,唐芷儿只是淡淡的扫过一眼,并没有认出他便是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