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第五肢没伤到就行了,”吴亦凡给他探完体温后又逼着他喝完一碗姜汤,“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
张艺兴被姜汤呛得连打两个喷嚏:“能别这么重口吗,你那英明神武的形象还要不要?”
吴亦凡掖好被角,戳了戳他脸上若隐若现的酒窝:“先睡一觉,差不多到点我打电话提醒你吃药。”
“别啊,好好吃你的饭吧,我睡醒就没事了……”
“等你病好了我再送你个大奖行不?”
张艺兴眼睛一亮:“那是不是不去加拿大了,在这儿陪我过年?”
吴亦凡没给他正面的答复,只是拨弄了一下他的额发说:“你不是也要陪你爸爸妈妈吗,不就是十几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不要太想我哦。”
他思前想后,还是觉得需要回一趟加拿大,借着过年的契机,一方面要陪陪父母,另一方面也要探一下他们的口风。他和张艺兴的事,迟早是要知会他们的,这是男人该有的担当和责任。
那天在门口碰到包租婆之后,张艺兴似乎就对这事闷闷不乐起来,问他他却回答说因为要分开一段时间觉得舍不得,真的让自己又惊又喜。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过多的揣测,简单直接的相处让他觉得很舒服。张艺兴这个人,认识他越深,就越能知道他的好,他甚至觉得张艺兴已经渗入自己的每一个细胞,无法强行剥离。
去到的时候团拜会还没开始,两百来号人密密麻麻布满整个大厅,闲话家常的高谈阔论的相互吹捧的都抓紧时间活动活动。毫不夸张地说可能有几千只鸭子在同时欢快地歌唱,吴亦凡吃力地寻找自己的座位,从未如此迫切地需要一个望远镜360度环视现场,这才能做到有的放矢一击即中。
看到朴灿烈跳大神似的呼唤时,吴亦凡真想装作不认识他,灿妮儿,这个时候如此大的动作真不是好事,今晚的保留节目四小天鹅就得拉你上场了,天生的骨格精奇!
“你低调点行不,还真想上去跳四小天鹅啊?”吴亦凡冲过重重关卡来到属于会务科的桌子边上,张艺兴的位子被朴灿烈毫不犹豫地霸占了,就因为能粘着卞白贤。
“那种节目早就该取消,我建议今年应该来个红灯记,红红火火够喜庆!”
“那你演什么,演那盏红灯啊?”
朴灿烈咧开嘴巴露出大白牙:“你看我像不,牙齿能发亮有木有!”
两人居然就这么围绕红灯记的选角问题讨论了近十分钟,最后朴灿烈拍板自己可以演李奶奶但是卞白贤绝不能演李铁梅。“辈分差了可不行,整得不伦之恋禁断情深就不好了。”朴灿烈得出结论,吴亦凡摸着下巴说对,要是安排林海雪原自己就演座山雕张艺兴演杨子荣,上演一场强攻强受流氓逆袭的好戏。
一旁卞白贤黑线:“能不犯病吗?”全场这么多人就你俩傻大个在自娱自乐的,下次开个相声专场给你们吧。
倒是金俊绵一直坐在旁边没说一句话,神色沉得很,卞白贤虽然年轻也会看脸色,麻利地给他倒掉冷茶换上一杯热的:“科长,您喝茶,别理他俩,今儿艺兴哥病了来不了,灿烈坐这儿。”
“嗯,没事,坐这儿就坐这儿吧。”金俊绵回过神来,用手指轻扣了一下桌面表示礼貌,抬起头就对上吴亦凡笑得弯弯的眉眼,那种几度出现的焦躁感又重新爬上了心头。
张艺兴的感觉没错,金俊绵最近的确在故意针对他。但金俊绵的异常绝不是单纯地因为工作,他像着了魔一样,每天被一种莫名其妙的烦闷缠绕着。
当吴亦凡和张艺兴一同出现在他的视野里的时候,他终于发现这种焦躁的源头来自于哪里,他看不得他们在一起,即使他们之间没有出位的举动没有暧昧的接触。他甚至看不得张艺兴笑,他觉得张艺兴就是用这样的笑去勾引吴亦凡并让那人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变化。
金俊绵太了解吴亦凡了,一个明确知道自己的目标并为之一步步向上攀爬的人,一个做人做事都带有很强目的性的人,却能从容说出“我是被逼的”这样的话,还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雷厉风行野心勃勃的吴亦凡吗?
公选的通知已经公布出来了,从参选的人员来看,他和吴亦凡是这一拨人中最拔尖的。真正让他不安的是,关于吴亦凡是内定人选的传闻甚嚣尘上,让他有种还没上战场就败下阵来的挫败感。
金俊绵怎么也不甘心认输。
所以对张艺兴百般挑刺,故意为难他,把最苦最累的工作分给他干,用比平时刻薄一百倍的语言去批评他。
就为能在吴亦凡的脸上看到一点紧张心疼的表情。
真是一种可笑又可怕的心理。
团拜会的流程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吴亦凡已经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金俊绵依然没办法把眼睛从他身上挪开。这个人这么耀眼这么出众,但他也失败过,自己也曾亲眼目睹了他的失败。人人都以为他已经变成了一枚弃子,他却能以一种霸气的姿态重新杀了回来。
吴亦凡曾说他的处事态度就是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以达成目的为中心,潇洒一点,糊涂一点,金俊绵深以为然。但现在他却在挑战着自己的价值观,告诉自己,这世界上有天生的赢家也有千年的老二,世事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但金俊绵这一次有赢的把握,因为他发现了有一个人也许能使这种状况发生扭转。
那人就是张艺兴。
台上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