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绕了大半天,总算找着一条下山的小路,路上长满荆棘,很不好走。回到村里时已经是深夜了,九工村里静悄悄地,只有冷风呼呼吹。
山伢子握住了弋根宝的手,瞧你,这么不经冻,两个拳头都成冰坨子了。
你还说,快走,回去烧个暖壶。
经过村头打谷场时,忽然听见隐隐约约有什么窸窣动静。
弋根宝小声问,你听,什么声音?
嘘。山伢子冲他比划了一下,示意他别出声,两人脚步也放的更轻。
打谷场里一男一女在争执。
我让你把孩子打了吧,非不让!
为啥,我偏不,你没胆认这娃,那是你的事儿,我一定会把娃儿养大!
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倔。
弋根宝一听,这好像是村里张寡妇和牛三哥,无意中听到了人家的隐私,一时满脸通红,好在大晚上的,也瞧不出来。
山伢子凑在他耳朵跟前悄悄说,看吧,早跟你说过,这计划生育的政策一定得落实,人人有责,从咱俩做起。
廿七、倒是非的老嫂子们
山伢子眼看今年十一月份就满二十了,一直没有女朋友,跟他一届的小伙子大多已经成家,个别手脚麻利的已经当了爹。
他家里没个主事儿的家长,所以也没人给他操这份心。可他毕竟是全村公认最俊的小伙子,又是村干部,条件没说的。
时间长了,这村子里的大娘们就看不过去了,纷纷找左队长,让他给他的得意门生找个好媳妇儿,四里八乡水灵姑娘这么多,总不能任由九工村顶顶出挑的小伙子打光棍吧?
一来二去左队长也有点扛不住,私下找山伢子做工作,问他自个儿的意思,打算什么时候成家,有没有心仪的姑娘。
山伢子说,我有朋友了。
左队长又惊又喜,是哪家的孩子?
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