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眼线藏匿在这几千个苦力里面,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得慢慢确认才行。
我在云城的生活很自由,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平常也不能老是窝在那茅草屋里,我经常出去转悠,去集市,去石场,我谦和的对待每一个人,这里的人很淳朴,很好相处,所以当他们知道我是那个犯错的皇子,也没将我孤立出去。
每一个人都以为我这辈子就这么完了,得在云城生老病死。我也是这么让那些人觉得的,让他们认为我已经放弃了,只想在云城安稳度日。
当我在云城放任自如,醉生梦死的时候,偶尔也会听闻京城那边的消息,所有的附属小国,在父皇的高威压迫下,那些国家的君主们,为了保住地位与自己的荣华富贵,选择了投降,父皇统一了整个中原。
父皇很厉害,成为千百年来第一个统一中原的皇帝,但是有句话,叫创业容易守业难,父皇这些年打下的江山,也要看他的皇子能不能给他守住了。听闻父皇有意将皇位传给七皇子李绍,已经开始逐渐的栽培他了。
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我在等,等待一个机会,伺机而发。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过了多少个春夏秋冬,我越来越融入进云城的生活,我不是那种能闲得住的人,有时候去简陋的小赌场赌上两把,有时候去小酒馆,跟劳累一天的苦力们喝得酩酊大醉,甚至有时候,拉着几个好爽的朋友去见世面,逛逛窑子。
我在云城呆了整整十年,终于等到了那个机会。这日我像往常一样,喝了点酒,晃晃悠悠的回到自己的茅草屋。
进屋后随手将门关上,本想着躺到床上睡一觉的,这时忽然听到背后有一点声响,我下意识的向旁边躲闪,只见身后有一黑衣人,握着匕首,刺到了床板上。
由于他用力过猛,匕首一时间拔不出来,我趁此机会,从靴子里掏出那把在集市上买的小刀,直直接朝那黑衣人的脖子抹了去。
我的动作如此娴熟,是因为我每天都关上屋门,练习遇到这个情况该如何反击,因为我知道,早晚有人会杀我。
黑衣人脖颈的鲜血一下子喷了出来,被抹了脖子,肯定活不了了。
我伸手揭开他的面罩,这人看的很眼熟,是石场的苦力,我好像还跟他喝过几次酒。
“你是父皇安排在我身边的眼线吧?”我问道。
那人捂着伤口,直直的瞪着我,没有回答。
我也不怎么在意,只是漫不经心的说道:“既然父皇派你出手,说明他快死了吧?”
“你……”那人大吃一惊,激动起来,血流的就更多了。
我呵呵一笑,将床板上的匕首,猛的拔了下来,然后狠狠的插进那黑衣人的胸膛,“去死吧。”
父皇的眼线绝对不可能是一个人,其他几个眼线的身份,通过着十年的时间,我早就摸得清清楚楚了。
等我跟云城的苦力们混熟了,就开始侧面打听,在我被发配云城前后一年的时间内,有谁来云城这里谋生,这些人中,肯定有父皇的眼线,以及后来,陆陆续续的也可能会有,这中间大概有近一百人。
要知道来当苦力的人,流动性很大,那些个常年在云城的人,尤其是逢年过节也不回家乡的苦力,更是重点的怀疑对象,这些人我一个个的排除,一个个的观察,父皇的眼线,总共有二十人。
这十年来,我为何要拉下身段,跟苦力们搞好关系,称兄道弟?!等的不就是这一天!
第二日清晨,当人们还在睡梦里没醒来的时候,其他那十九哥眼线,早就被人抓了起来,抓他们的人,就是那些个跟我称兄道弟的苦力们,平时一些小恩小惠的给他们,如今有人要杀我,他们自然会帮我出头的了。
十九个眼线,都被苦力们押到了石场。
我笑着走向他们,那十九个人,都错愕不已,其中一个貌似是领头人的家伙,冷笑道:“六皇子殿下,您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我们都被你骗过去了。”
我笑而不语,这么多年来韬光养晦的,不就是为了让他们放下戒心。
“您这样做真的好吗?”领头说道:“您抓了我们,杀了我们,就以为事情就此结束?只要我们没在规定的时间内给皇上传消息过去,皇上定会细查,您难逃一死。”
“当年我能在欧阳一族里混得如鱼得水,你以为我就没一点实力?”这些眼线也太小瞧我了,我说过,我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
这十几个人,充其量只能算是父皇的眼线,而不是那种刺探他国国情的探子。眼线与探子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不像探子那般专门被人训练过,所以当探子被人抓住,施以酷刑,也很难撬开他们的嘴。而眼线么,说白了就是监视罢了,一般情况下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当年我在郑国,抓了无数探子,我知道该怎么最限度的去折磨他们,让他们松口,这几个眼线,说实话,我从未放在心上。
我只不过从十九个人之中,挑出一个人来,把所有的逼供手段用在那一个人的身上,煎炸烹煮十八般折磨,而其他线人在旁观看就好了,两个时辰过去,他们被吓得面色惨白,其中刚才那个对我冷嘲热讽的头领,早就腿软跪坐在地上了。
我走到头领面前,低下头,笑着说道:“我给你两条路,第一条,给你留个全尸,疼一下就过去了,第二条么,就像他一样,生不如死……”
眼线毕竟不是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