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吉他,我直接的扔到了教室后面的垃圾筒里。占去了大片的面积,无辜的被抛弃了。
“咦,这吉他教室里放了好多天了,我还以为你准备走文艺青年路线了,怎么又扔了?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东西的嘛,不如卖了请我吃饭..”林可希一进教室就看到了这一幕。
“会个破吉他有什么了不起的?”看到它我就一肚子的火。
“你看你果然又是羡慕嫉妒恨何青木了吧?你就不适合发奋图强,告诉你吧,我上次去r玩的时候,她们那边说何青木退乐队了,听说伤的有点严重,不能弹吉他了..”
林可希的话就像尖锐的钉子,重重的砸到我的心脏里。而不知道我内心活动的林可希还显摆似地拿出手机,翻出一个视频文件,递到我的面前,“我以前还录过几次,虽然你不待见何青木,不过那乐队的实力真心的没话说,何青木碰到这事太可惜了..”
画面上,人群的欢呼声,闪烁的灯光,模糊了歌词和节奏。音乐真是一种能够麻痹自己神经的东西,当宣泄的口径无法对准生活,便走向了另一种途径。主唱站在舞台的中央,声嘶力竭的演唱。而何青木则站在一旁,穿着黑色的t恤,合着节拍弹着一把电吉他,神情冷淡,眼神却专注认真。这样的她,真是少见的帅气又迷人。
整个画面欢呼声多么的洪亮,节奏多么的摇摆,反应多么的热烈。而我却看着看着,就想落下泪来。滚烫的泪水滴到林可希的手机屏上,模糊了我的眼眶。
原来..她不能再弹吉他了。
不能再站在舞台上让所有人仰望膜拜了。
这么严重的事情,我为什么会相信她的轻描淡写?我真是一个十足没救的笨蛋。
我做过那么多的过分的事,我总是伤害别人而不自知。
我这样的人不应该得到救赎。
回家的时候脑子里一直盘旋着今天的事,结果意外的发现我爸跟于曳都在。平日里他难得回家,不由的暗自揣测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妈看到我兴致很高的招呼着我,“你二叔来了,记得喊人。”
这个二叔我有些印象。貌似是警察局的很有势力,总是一副尺高气扬的样,但是又对我们语重心长恨铁不成钢。要是他知道于曳整天跟些不三不四的小混混们混在一起,估计得气的够呛。
一家人貌似很和和睦睦的开始吃饭,还有明显心不在焉的于曳,一起陪着二叔天南地北的扯。
“于曳你毕业后接手企业有没有什么难度?有什么事情找我帮忙分分钟的事情.”
“还是要您照顾了。”我爸赶紧的跟他倒满酒。
倒是于曳一副不甚关心的摸样,低低的应了声,“恩。”
我只是不知道,明天我应该以怎样的表情去面对何青木。是痛哭流涕的去忏悔,还是装作不知道的继续人生。我能想到的是,对于我的这些滑稽行为,即使她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在表面有丝毫表现。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还没有等我想好应对措施,就看到纪深浅在教室门口等着我。他时常在很多时刻出现,两个人的交集不深不浅。他一如既往对着我温和的说着,“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我莫名其妙的跟着他走到教学楼之后的小路,他突然转过身来,认真的对我说,“我跟曾子怡分手了,我们交往吧。”
连说着这样话的时刻,都那么吝啬喜欢这个词。
这是我曾经朝思暮想的时刻。我曾经的梦想,我全部的念想。但此时此刻,我完全没有觉得幸福。实现梦想为什么就不等于拥有了幸福呢。还是说我这样的人太贪心,得不到的时候偏想要,得到了却无法去珍惜。
爱和被爱常常是不对等的,所谓爱情不过是一场爱的角力,总有一个人会一败涂地。
而没有爱的人,注定不会输。
大脑一片混乱。我想起了那些经过我生命里或阳光或阴郁的男孩们,想起他们小心翼翼的递给我的情书成就了我儿时的虚荣感,我想起他们身上香烟的味道,想起他们或真或假的感情,如同过眼云烟飘过我的生命。
曾经我以为纪深浅一定是最与众不同的那个,我一定对他至死不渝。现在我才发现,喜欢就是一种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