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所谓的七绝阵人数已齐,相比刚刚所见又不大一样,那干瘦老头居中策应,一柄拂尘,既当剑使,又能打穴,本就很不错,再得六人连环之力,更是神妙无方,练儿凝神应敌间,已不能再分心说话,而之前起疑的那几个,大约是势成骑虎,担心有性命之忧也不得不拚,下手仍是一如既往,不留情面。
这阵形变化无常,七名高手,各使独门武功,威力已不是加成那么简单,练儿刚刚又有消耗在前,虽然成功伤了几个,但都不严重,没能成功削去对方战力,此时渐渐有些困难,竟是有越战越危,越打越险的趋势显现。
局势至此,也再顾不得昨晚林中没有出现的神秘人,我拔剑在手,飞身而下闯入阵中,一言不发,第一时间荡开了练儿身后两件兵器,与她并肩联剑站在一起。
“你是什么人!”那干瘦老头见有人相助对方,厉声疾喝,我和他角度不对,也懒得回头,只吐了两个字:“帮手。”却已经急的那老头大叫:“玉罗刹!你不是说孤身赴约的么!”
练儿见我闯进来,本还有些不满的神情,听干瘦老头质问,却冷冷一笑,道:“好笑了,你能请六人相助,我为什么要一个人来打?两个打七个,便宜的还是你们,废话少说!”
她手上一丝不停,舞出一道银虹,连袭了五人,只将背后两个留给了我。
昨日观阵就已知道,他们是三攻三守的态势,练儿这一袭钳制了最凌厉的攻阵和中心,还顺带捎上了一个负责守的,留下两个相对威胁不怎么大的下来,我怎能不明白她用意,轻轻一笑,转身举剑,却发现自己对上的其中之一赫然就是位熟人。
“姑……姑娘……”那卓一航先前动手就是最犹豫的一个,此时见了我,更是有些乱,剑势一缓,脚步迟滞,但他旁边空手的那个却没许多顾忌,手如鹰爪,疾袭而来,我也顾不得客气,挺剑就迎了上去。
交上手了自然知道轻重,自己不比练儿,才以一敌二,中间还夹了个未尽全力的,但也谈不上有多轻松,好在之前观察过,还算胸有成竹,卓一航一方只要顺势挡住就好,他不会紧逼,而那空手的使得是硬功,被擒在实处大约后果难测,但有兵器之利,再辅以灵活身法,要压制他却也不难。
有我拦下两人,这阵法就难以灵活变动,威力顿弱,即使无暇回头,也知道练儿在后方杀的有多么兴起。
原本局势一片大好,这般全盘赢下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了。
若是没有那一念之差的话。
一念生善,一念生恶,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竟在刀光剑影之中,专注招架之间,面对一个手下留情的人,陡然起了狠念。
心头大患,当除之而后快。
作者有话要说:尝试发,又抽了,后台操作好艰难……可恶……
☆、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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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生死无常的乱世,自己是早明白的,见过死亡,见过尸体,就连唯一在乎的那个人都被江湖称作女魔头,常常谈笑间对他人痛下杀手,对此,大部分时候我也能做到坦然面对,最多偶尔防着她做的太过火。
可即使如此,自己的双手却还是干净的,虽然也与人交过锋,但迄今为止莫说取谁性命,连别人的血,都没怎么真正沾染过。
或者手没有染过,心却已经染了,否则怎么会在一瞬生出了这般莫名其妙的狠念?
恶向胆边生,大约就是这种感觉了。
恶念生出时,情绪却是无比冷静的,似乎这根本与感情无关,滑步用正好的距离避开了十指入勾的擒拿手,紧接着便是长剑袭来,配合的倒是不错,偏偏那剑却无故迟缓,并不犀利,横手用短剑一磕,轻易挡开,错身擦肩而过,闪到了对手的身后,利用其挡住了另一个的攻击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