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心情稍缓,点头道:“多谢您了,贾老爷子!”
老者摆了摆手,表示无妨。
他突地想到了什么,忧道:“躺着的那位,老朽不知与庄主是什么关系……老朽倒不是打听这个。主要是,庄主这么日日熬着、守着,总不是长久之计。”
“是啊,您说的是。我们何尝没劝过呢?”红玉深有同感,犯愁道。
老者想了想,又道:“老朽再给庄主开一副安神养血的方子,红总管好歹劝着她喝了。不然啊,不等躺着的那位好了,她就先倒下了。”
“那就有劳您了!”红玉欠身谢道。
“庄主?”红玉掩紧房门,轻手轻脚地来到石寒的身旁。
石寒知道是她,轻声“嗯”着,算是答应,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床榻上闭目不醒的杨谨。
红玉看了一眼面无血色的杨谨,也觉得心里不大好受,明明离开之时还是个健健康康的小孩儿,怎么就这样了呢?
“庄主您歇一歇吧!已经两日没合眼了。”红玉小心地劝着。
“无妨。”石寒淡淡地答道。
这不是红玉第一次劝,她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了。
抿了抿唇,红玉道:“方才,贾老爷子给您开了一副安神养血的方子,还让属下多劝劝您,好生保养自己的身体,才能来日方长啊!”
石寒没作声。
红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又道:“贾老爷子说,杨公子的皮外伤和骨裂伤包在他的身上,定能药到病除。”
“嗯,有劳他了。”石寒淡然应着。
红玉再次尴尬地轻咳一声,又道:“贾老爷子还说,据他推断,杨公子之所以一直如此,是内伤,须得寻一位武道上的高手给瞧一瞧,说不定就能瞧出门道儿来。”
石寒闻言,终于有了该有的反应。
她猛然扭头,看向红玉,“武道……高手?江湖中人?”
“是,大概是这个意思,”红玉点头道,“属下想,杨公子是习武之人,找一位武林高手给瞧瞧,或许就能对症了。”
她前日一回庄中,就惊见庄中乱作一团。那小孩儿一身是血地昏厥在庄主的怀中,而庄主呢,满面泪痕。
红玉自少时便追随石寒,除了昔日国破家亡,以及对宇文睿的求而不得之时,她从没见过自家庄主如此失态,如此惊惶无措。
她不敢细问庄主什么,只一肩担起了寒石山庄总管的职责,指挥众人做这做那,延医问药。
两日以来,关于那时的情形,红玉暗中也打听了个七七八八,这倒让她更不敢去招惹庄主了。她总觉得,事情似乎在朝着一个不可控制的诡异方向发展。她很有些摸不准自家庄主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