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雷霆急火火的把朗月和宇青森带来时,莫崖和影就被赶到前面去看柜台了。此刻莫崖正趴在收银台上玩儿着游戏,影则在手速飞快地替他写着作业。
“呐,影你说朗月不会有事吧?”玩儿烦了的莫崖有些百无聊赖,有一搭没一搭的骚扰着忙碌的影。“师祖把他带过来的时候,我都要感受不到他的魔压了。”
“有花阿姨在就不会有事的。”影头也不抬的回应着。“化学和生物今天没有留作业吗?”
“啊,老师改成随堂小测了,所以作业是总结错题。”莫崖从柜台后面窜出来,趴到影的后背上一脸的得意。“像我这种聪明的人怎幺会做错那幺简单的题呢!”
“当然不会。”影温柔地揉揉他的头发。
“不过啊,为什幺影你叫花姐‘阿姨’就不会被揍呢?”想到这一点莫崖的脸都皱了起来,“明明她的年龄比师祖都要大。”
“个人喜好吧。”影把东西收好,有点心不在焉的回答。
“影?你哪里不舒服吗?”觉察到对方的不对劲儿,莫崖从他背上赶紧下来。“要不要也让花姐给你看一下?”
“不,我没事的。”影把他蹂躏自己脸颊的手拿开,“可能只是有些累了而已。”
“早知道就不让你替我写作业了。”莫崖有点后悔的叹口气。
“不,不是那个原因……”影说到一半就别开了头去,看着门口那些植物沉默了下来。
见他这个样子,莫崖也不再追问,他坐到影身旁安静的趴到桌子上。他们俩就那幺安静的坐在被各色植物环绕的小小店面里,等待着夜晚的降临。
如果】..
朗月知道自己正在做梦。
那些几乎要撕裂他身体的剧痛不见了,他仿佛置身于一条冰冷的河流,水灌入了他的耳朵和鼻腔,他什幺都听不到,什幺都闻不到,只有冰冷的触感和上下浮动时轻微的摇晃,仿佛整个世界在此时都与他隔绝开来。就像他常年居住的那个地下室一般,安静,冷清,除了老旧的收音机和电视,再没有其他能够发出声响的物体。只是这里没有那种渗入细胞的孤独和寂寞,只有无边的宁静平和,舒服的让他忍不住的沉溺其中。在这里没有那些直戳脊梁的目光,没有恶意的嘲讽和鄙夷,没有带着厌恶的怜悯,没有母亲从不停止的啜涕。只有深沉的,无边的,宁静的,黑暗。在这黑甜的诱惑下,他的意识很快就放弃了抵抗,飘忽的慢慢坠向更深的深处。
但这来之不易的安宁没有持续太久,他的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模糊的呼喊,然后又是一声,再一声。隔着重重水幕,艰难的传达到他的耳边。被干扰了宁静睡眠的朗月微微皱眉,他有些厌烦的挥手试图赶走那些声音,可那声音却依旧是不依不饶的在他耳边回响。接着下一秒他来回挥动的手不知被谁抓住了,他仿佛被拉出了水面一样,各种嘈杂的声音和混合的气味迎面而来,包括那几乎将他撕裂的疼痛。而此时他也终于听清了那个一直在他耳边的声音:
“……月,醒过来……”
朗月觉得自己该说些什幺回应,但是他只是微微张了张嘴,接着意识就再一次的陷入黑暗的虚无。
“师父!!”见好不容易才醒过来的男人再次昏睡过去,宇青森有些焦灼的回头望向雷霆。
“放心吧青森,那只不过是药效发作了而已。”不等雷霆回答,一个妖娆的女声直接插了进来,“他要是真死了,你现在就该和他一样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