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爷子也不知道存的什么心,就那么站在边上看着她动作,似乎不打算走了。
“师傅?”
“嗯?”
“你……看什么呢?”
“好好包扎你的,别走神!”
易灵谣“……哦。”
感情是在检查作业呢。
结果愣是在这种穷追不舍的目光洗礼下,易灵谣处理完了全部的伤口,然后老爷子就放心了,心情舒坦的回屋睡觉去了。
虽然没有证据,但易灵谣总觉得老爷子在故意坏她好事。
而已经走到门口的老爷子颇是欣慰的兀自点了点头徒弟的包扎手法进步真大。
清理完台面,易灵谣也有点困了,然后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个问题,她的床被占了 。
药庐的占地面积很小,一共就五六间屋子,一间客厅,偶尔也兼职制药,一间厨房,偶尔也兼职制药,一间书房,堆满了医书,一间本身就是制药间。
只有两间用来住人,还是最小的两间,为了节省地方,屋里摆的也是仅供一人休息的单人床。
其实本来只有老爷子那一间的,易灵谣这间连着制药间本来是个治疗室,但是老爷子这个人最奇怪的地方就是,他好像只喜欢研究医术,但并不打算用医术救人。
原因是和人类打交道太麻烦。
易灵谣???
所以治疗室就没什么用了,易灵谣上山这三年,也没见过有人来看病,最多就是逮些受伤的动物回来练练手。
不过想看病,首先也得上的来才行。
她若有所思的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的女人,越看越有点后悔。
想占的便宜一点没占到,还惹出一堆麻烦事。
没什么好说的,继续削竹子去。
老爷子是亲师傅,不但丝毫没担心过易灵谣的睡觉问题,起夜的时候看到门外抱着竹竿生无可恋的女娃子,还嘀咕了一句才削这么点。
易灵谣最后回屋里打了个地铺,一觉睡到老爷子跑来骂人,起身发现床上的人依然没醒,今天也依然是搞竹子的一天。
找个机会,易灵谣打算把后面那片竹林给烧了。
吃晚饭的时候,屋里终于传来了动静。
一阵造作,老爷子脸都绿了,易灵谣的脸色也不好看。弄坏东西,回头倒霉的还得是她。
她放下筷子一路小跑进了屋,只见床边摆着的小桌子倒了,好在上面没放什么东西,唯一的一把很是j-i,ng致的匕首是从女人身上搜出来的,此刻正落在易灵谣的脚边。
而本该在床上好好躺着的女人,这会正努力撑起半截身子,她显然是想要坐起来,但是拼尽了全力,最后满头大汗也没能如愿。
不过当她看到闻声而至的易灵谣时,却突然止住了动作,取而代之的是满身的防备和……杀气。
她大概是救了一个白眼狼。
易灵谣想。
她低头捡起了那把匕首,不由分说的拔开刀鞘,毫无章法的挥了两下,作秀似的。
女人……
易灵谣我手里有刀,你怕不怕?
女人你怕是个智障。
“你不感谢我就算了,一醒过来就这么凶?”
女人没说话,警惕感丝毫不减,像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想放松都放松不下来的那一种。
明明易灵谣长得人畜无害,个头又小,柔柔弱弱的,哪里有半点会让人感到威胁的地方?
可对方就是不信,不信她没有威胁。
易灵谣怪委屈的,她把匕首又c-h-a了回去,动作轻缓的往床边走,像是在努力抚慰一只曾经受到过伤害的小野猫,一方面想要收复她,一方面又怕她会抓伤自己。
“你不要紧张,我是好人,是我把你救回来的。”
不信。女人的脸上依然写着这两个字,大概就算信了,也会觉得是别有所图。
果然骗惯了老爷子,突然不被信任,让易灵谣感到很是挫败。
她已经走到床前,距离床上摆着臭脸也不妨碍好看的女人只有半米之遥,洗脑工作依然在继续,“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这句话还没说完,对方出手了。
易灵谣有些轻敌,毕竟一个床都下不来的人你不可能觉得她能掀起什么浪花来。
但结果不但掀起了浪花,还是惊涛骇浪的那一种。
要不是易灵谣闪避值过人,这会脸上已经被抓出几杠子猫抓痕了。事实证明,下不来床可能并不会影响到打架斗殴的水准,毕竟保命的前提下,体力是可以透支的。
但是哪一点可以被值得认为,眼前情况是需要保命的?
“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