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临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身上一股子冷淡疏离,好像看破了红尘似的清寡。
他走到方生边上,伸手揉了揉方生的头发:“安心,我不仅会护你周全,也会还苍生一个安宁。”
风临黑眸含笑,他眼尾上翘的轻微弧度,惹的方生失神。
记忆里,第一次有人这样温柔的揉自己的头发,方生形容不出来这感觉,有点暖,又有点想哭,怪怪的。
风临揉完方生,也觉得有点奇怪,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记忆里,他曾这样对过那位半妖少年。
“哦,你也放心,我也是护着你。”这份感情不知道怎么回应,方生坐起身,学着风临的动作,也伸出手,揉了揉风临的头发。
他的头发又顺又滑,真好摸。
两个人动作动作同时一僵,彼此用奇怪的眼神瞅着对方,尴尬僵硬的气氛从二人之间不断的滋生。
互相对视了好几秒,风临率先收回手,直起腰板说:“我去书房看看。”
方生‘哦’一声,嗓音竟然变了调,他连连清嗓子,又说:“出发的时候我叫你。”
风临抬了抬手,径直进了书房,又关上门。
方生低着头瞅着自己的拖鞋,他不太确定,刚才,风临是脸红了对吧?
拍拍自己的头顶,方生琢磨琢磨刚才的滋味,他好像,有点喜欢被人揉头发的感觉。
算了,不想这些。
重新躺会躺椅上,方生枕着手臂望着天边的残月,不敢奢求一路顺风,但愿最终结果,能如人意。
凌晨,方生带着风临到妖联门口集合,到了地儿一看,其他人已经再等了。
大花穿着一个黑色的背心加短裤,鸢妹儿则是穿了一件性感露背装,两人都是为了自己战斗时的方便考虑了。
四合院前的路灯上,蹲着贺栖,他嘴里叼着根草,手上拎着一把剑,目光灼灼地盯着西边的天。
方生穿了简单的纯白衬衫,外面搭配一件浅蓝色的短袖外套,普通的牛仔裤加小白鞋,背着的帆布包里,都是符。
风临不喜欢方生现在这套,少年感太强,他一大早在电梯进行换装游戏,换来换去,最后选择了一开始方生穿过的黑色正装,说还是这身最适合他。
方生打量着己方阵容,这是什么神仙组合啊!
吐毛球的硬汉花先生,性感嘤嘤嘤的鸢小姐,身份不明的换装大师风正经,以及,古怪又散漫不羁的贺剑客。
拯救人界的任务,全放在他们肩上了,方生真相采访一下人界各位民众,大伙放心吗?
“走吧,”跳下路灯,贺栖剑指西方说:“去尚渊,找沐泽。”
尚渊是一座小岛,位于a市的西边,需要坐船才能过去。
“前辈,有关沐泽的事儿,能多给我们讲讲么?”
船上,方生看着对面抱着剑闭眼小憩的贺栖,慢声询问:“你追寻沐泽这么久,他有什么弱点吗?我们也好针对性下手。”
“沐泽没有弱点,”贺栖眼皮都没抬一下,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声线又低又沉,与白天的吊儿郎当完全不同:“要是知道他的弱点,我早揪住他了。”
“既然不是为了君王之力,你为什么这么执着的找他?”问话的是风临,他坐在靠窗处,单手拖着下巴瞧着船外波光粼粼的海面。
闻言,贺栖微微睁开眼,他眼里深沉像是融进了百年的沧桑,不像是个30多岁的男人。
不过三秒的时间,贺栖又重新闭上眼,紧了紧怀里的剑回:“有一位老友,托我给沐泽带句话。”
风临收回视线,移到贺栖脸上:“只此而已?”
“没错。”贺栖语气坚定。
“不知是位怎样的朋友,让你追寻了沐泽这么久?”
“救命之恩,永生难忘。”
风临定定地望着贺栖好几秒,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之后扫了眼方生,起身去甲板了。
方生正琢磨着贺栖的话有几分可信,收到风临的眼神,没犹豫,跟着上了甲板。
甲板上,某只豹妖在晕船,他软泥一样爬在甲板上,脖颈像是断了似的,垂在甲板栏杆下的一侧,白眼恨不得翻出天机去,嘴里时不时‘呕’一下,证明他还活着。
鸢妹儿也晕船,不过好在她有翅膀,跟着船在空中飞,飞累了,就下来歇会儿,觉得不舒服,再继续飞。
方生仰头瞅一眼天上盘旋的鸢妹儿,再看看要死不活的大花,心里直摇头,难为两只妖了。
风临站在与大花完全相反的方向,单手扶着栏杆,乌黑的眼望着海面的某一点,海风吹起他的长发,微微摆动。
待方生到了近前,风临主动开口问:“你对贺栖了解多少?”
方生摸出指南针打开看,里面金色妖气还停留在中间的一点,没有任何变化。
“不算多,只是偶尔听师父提起过,我以前一直以为,‘贺栖’只是一个代号,没想过有一天会见到真人。”
站在风临边上,方生背靠着的栏杆,稍侧脸看着风临继续说:“这么多年,‘贺栖’的名号确实是值得人尊敬的,不过我们船里那位,口气太大,他的话,不能全信。”
顿了顿,方生又问:“他说帮着救命恩人给沐泽带句话,你信吗?”
“信,”风临回答的干脆:“既是救命之恩,怎可儿戏。”
方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回去了。
“不过,他一定还有隐瞒,他与沐泽的关系,绝对不是传个话那么简单,”风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