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嬷嬷可是淑妃娘娘亲自挑选来的人,江方氏自然也知道这个嬷嬷不简单,在各大家族里都当过教习嬷嬷,若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没规矩,那岂不是一传传百家,到时丢了自己的脸面不说,在淑妃娘娘那里也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所以,不止是江夜月要学好规矩,江夜月更要学好,她还指望着这房嬷嬷出门能夸赞江家这两个女儿如何知书达礼,温婉贤淑,自己这个嫡母也脸上有光不是,由此怎会容自己的亲生女儿在这件事上给她没脸?
江夜月走江方氏这条路自是走不通的,只好咬牙忍着,一想再挨上两天就算了事,眼瞅着快过年了,房嬷嬷自是会回家过年,而江雪歌也要开始备嫁了。
房嬷嬷淡淡扫过江家俩女儿的面色,面上是一贯的冷漠,她早听说江府这嫡长女是个倔强子,这几日相处下来,却发现江雪歌不但子倔强,却还是个很有城府的姑娘,每次那苛刻到细微的要求,她都能做的很好,甚至面对刻薄的刁难也能面不改色,这份隐忍就不是旁人能有的,若是再好好栽培一番,定是个能熬出头的。
那二姑娘江夜月明显就是个被父母宠坏了的孩子,房嬷嬷倒是对她并没有多加苛刻,反而比江雪歌的要求松的多,一是看在江方氏的面子上不予太过严苛责罚。二也是懒得受她那冷脸子的脾气。这三嘛,自然是因为淑妃娘娘让她来教规矩的目的!规矩不是第一要紧的,品才是首要的。
虽然名义上,江家女儿是主,房嬷嬷是仆,可江夜月这点儿小城府,房嬷嬷还真就不忿她。
让这两位姑娘把礼节规矩都重新演练了一遍,房嬷嬷冷言的挑了几处错,无非是下蹲时膝盖的弯度不对,或是捏的兰花指不够美观这些细节问题,江雪歌则是照着房嬷嬷的演示又学了几遍,可江夜月则是满脸的不耐烦只想应付完了事。
“今儿就到这儿吧,二姑娘今儿犯了两次错,回去把《女戒》抄写十遍,明儿拿来给我看,如若再让我发现笔迹不对,那就再抄五十遍。”房嬷嬷话一出,江夜月脸上尴尬的笑笑,她前儿让丫鬟们帮抄《女戒》的事被房嬷嬷发现了,不过即然房嬷嬷允了她回去,她可不想在这里受苦受罪,但江雪歌今儿也被训了,她还想听听房嬷嬷会怎么罚她呢,自然就没先急着走。
果然,房嬷嬷说完了她,便看向江雪歌说到,“大姑娘今儿犯了三处错,罚《女戒》二十遍。”。
江雪歌面色淡淡点头应下。
而江夜月就有些喜形于色,她今儿犯的错可比江雪歌还多,可房嬷嬷却只点了自己两处错,反而重罚了错处没她多的江雪歌,她自是认为这房嬷嬷是故意给江雪歌小鞋穿,这般自我臆断着,脸上便带着喜滋滋的颜色告退了,走时还不忘挑畔的瞧了江雪歌一眼,她自是想讽刺两句,可碍于房嬷嬷还在一旁,也只好把话给憋回了肚子里,心中却道,早晚我要亲手还你十个巴掌,最好是让你声名尽毁,众人唾弃,然后被赶出江府!
江雪歌把房嬷嬷送出了院子,刚转过身,眼角却瞄到房嬷嬷的身影转了个弯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要知道,这个房嬷嬷自到了府里,一向都是教完规矩便会回她自个儿的住处,从来不会到别处去的。
房嬷嬷这是要去哪?江雪歌忍不住有些好奇,想想这段时日房嬷嬷对待她和江夜月的明显不同,心中打了个突,几乎是想也没想便悄悄跟了上去。
房嬷嬷去的方向正是东面,那边住着老太太和江方氏,就是不知这嬷嬷到底想做什么。
一路尾随过去,房嬷嬷却突然拐了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江雪歌心里纳闷,这是要往哪里去,那边可是府中的大花园,江雪歌可不会认为这房嬷嬷是去赏景的,里的景可比这江府强大多了去,这房嬷嬷从中出来,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哪儿会将江府的景看入眼中,那么,自然的,她这般作为定是为了掩人耳目,难道她发现自己了?这样一想,江雪歌便不敢跟太近了,越发的小心谨慎,自是远远的跟在后面。
到了大花园,江雪歌果然发现她是去见人,那园中的亭子里不是老太太是谁!
房嬷嬷左右看了看,这才走快几步上了亭子,而老太太似早就等在此处,见了房嬷嬷一点不惊讶的样子,还笑着挥了挥手。
江雪歌此时却不敢跟过去了,去了怎么说?说是偶遇?也太牵强了,别说老太太不信,就是自己都不会信,再说了,人家房嬷嬷前脚刚到,她后脚就来了,这种巧遇,实在难免不让人怀疑她的动机!
房嬷嬷此次受淑妃娘娘之命前来教导她们,直觉里,她就觉得很有问题,而这问题很可能关系着她以后的路会怎么走,何况房嬷嬷为什么要特意拐了个弯来找老太太,显然是想避开人,而老太太也同样不想让旁人知道她们说的话,这种刻意为之的行为就更会让人觉得里面大有深意了!
江雪歌此时不便现身,可让她就此打道回去,又有些不甘心,看了看那亭子周围零零散散包围的下人,江雪歌悄悄闪到一旁的假山上去,那里是高处,正好可以看到下面的亭子,而且也比较隐避,平日很少有人会上去,虽离亭子有些远了,可好歹多少能听着点声音。
可这一闪身不打紧,她刚爬到上面,就见到那亭子背后的假山旁竟然蹲着一个婆子。没想到竟还有人比她先到一步,此时,那婆子正鬼鬼祟祟的平息静气伸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