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终究拂的是他的面子。但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江延也不敢在明面上大肆搜捕,只得暗中托了官府的人,带着小拨官兵四处搜寻。
江释月乐得看他焦头烂额,只悠闲地在自己房中饮茶。约摸着入了夜。她刚准备入睡,便听得窗口响起了久违的“砰砰砰”的叩窗声。
江释月叹了口气,走过去打开了窗。裴深趴在窗边,用一种小狗般的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今日想和你说说话,我能进去么?”
江释月没答,只侧了侧身,任凭他跳了进来。又提着壶为他倒茶,刚刚开口:“九王爷……”
“你还叫我九王爷,”裴深很不高兴地说,“说了不要这么叫的,多生分。”
见她不答话,裴深抱了杯子,笑道:“你近日在忙些什么,连门都不出。灵渡寺那日全是女眷,我没法去看你……”
“我在忙什么,九王爷应该全知道啊,”江释月转过头去,定定地看着他,“漕帮中的人也是你安排的,我要做什么,你不是心知肚明吗?”
“嘿嘿嘿,”裴深挠了挠头,“可是我今日来瞧你,你怎么看着不高兴?”
江释月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她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慢慢站了起来。
月光素白,屋里只点了一根小小的蜡烛,映得江释月的脸十分柔和,但她的面色却十分冷。裴深呆滞地看着她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封,随后又开始解中衣的绑带。
“你干什么!”裴深像只兔子一样蹦了起来,立刻回过了身去,“你……”
“这不是王爷想要的吗?”江释月手一顿,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帮我这么多次,我什么都不回报你,岂不是让你吃亏?”
她还没说完,便看见小王爷急匆匆地解下了自己的的披风,兜头把她裹了起来,一张脸气急败坏:“你脑子有毛病吗?”
他恶狠狠地为她系着披风带子,气得连嘴唇都在发抖:“你以为我图你什么?你……你没心没肝也就算了,何至于这样来扎我的心?”
江释月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你对我一见钟情,我们认识不到半年,却让你如此尽心尽力地帮我,若你不求这个,那你求什么?”
“我……”裴深气结,随后又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说道,“好,你不是觉得我老是帮你是对你有所图吗,这样好了,我们来合作,如何?”
“合作?”江释月问道。
“对,”裴深拉着她,在桌前好好地坐下,随后一口喝光了方才茶杯中的茶,“我帮你对付你家里那群人,你帮我探听消息,怎么样?”
“探听什么消息?”江释月奇道,“你有什么消息需要通过我才能知道?”
“自然是有的,”裴深认真答道,“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告诉别人——”
“好。”
“我怀疑四哥要谋反,而且就在近日,”裴深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四哥自小就不怎么与我和皇上交好,前几日从你那个嫡姐身上搜出来的名单实在是可疑得很……若是可以,你便去帮我探听一下,你嫡姐身上那份名单,到底是哪儿来的?”
江释月:“……”
江释月:“这件事……”
“不过也不急,”裴深生怕她不答应,连忙接口道,“这件事只能拜托你了,你那个嫡姐其实聪明得很,入狱第三天便攀上了来天牢的六哥,现如今六哥已经准备秘密地把她换出去了。”
“她攀上了禹王?”江释月震惊道,“倒是我小看了她……”
“对啊,六哥的人我不好插手,只能劳烦你了,”裴深托着腮看她,喋喋不休道,“你看,你帮我探听消息,我给你人财物力去帮忙,这交易公平得很,就这么定了!”
江释月理了理自己混乱的思绪,却突然问了一句:“你……你怎么知道齐王要谋反?”
裴深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甚至大着胆子伸手拨了拨她的头发:“我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说着他往窗外看了一眼,目光掠过那株梨树,闪过一丝郁郁:“今晚本想告诉你的……算了,做交易也不错,以后不要因为我帮你心神不安了。”
江释月低着头没有说话,只听得裴深继续说:“哦对了,你那个嫡母两天后我会让荆阳把她送回来的。”
☆、污名
两天之后,钱瑜果然被“送”了回来。
两天之后正是信京的集会日,街边小贩诸多,主干道上熙熙攘攘,有许多人出来挑衣裳首饰,一片平和。钱瑜是从一辆疾驰而过的马车上掉下来的,她掉下来的时候犹自昏迷不醒,衣裳虽穿着,但并不齐整,隐隐还能看见肩膀和脖颈处青青紫紫的暧昧伤痕。
官府很快便被惊动,认出是江延前几日秘密寻的人之后,把她悄悄地送回了江家。虽然他们已经极力降低了影响,但当日闹市当众人实在太多,不多时,江家大夫人“赤身luǒ_tǐ”地从马车上掉下来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信京。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