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3点,安澄受传召,来到了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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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燕犀和贾西贝本来坐在法庭外面,稍微悠闲下来些。没想到远远就看见安澄走过来。
贾西贝便眯了眯眼,噌地站起来迎着安澄走过去,瞪圆双眸:“你怎么来了?”
安澄的肚子耸曾了一个小球,不过“球”的横径并没有超过腰线去,她又穿一身黑,所以远远看过去倒会没留意她已经有了肚子。
她的脚步依旧坚定有力,丝毫没有带着孩子就步履蹒跚的模样。
安澄对于贾西贝的出现也微微眯了眯眼,不过面上依旧是淡然清傲:“我来,需要向你报备么?”
她的目光跳过贾西贝,望向汤燕犀。她丝毫没有半分躲闪,而是直直盯着汤燕犀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说:“我来作证,指控汤燕犀在过去多项案件中有违反职业道德的行为。”
“你真够狠心!”贾西贝砰地一把攥住安澄的手腕,说:“楚闲指控他,我还可以理解;我却真没想到你肯出庭为指控他而作证!”
“为什么不可以呢?”安澄眸光澄澈如水:“公义面前,任何私情都可以被抛弃。尤其是我们身为律师的,就更应该知道如何抉择。”
贾西贝冷笑一声,回首朝汤燕犀指了指安澄:“yancy,这就是你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可是你瞧,她好像更爱的是法律,而不是你呢。”
汤燕犀这才抱着手臂,慵懒地走过来,居高临下睨着两位女律师。
“要打个赌么?看看你们二位谁输谁赢?”
两人都抬眸瞄他。这人难道忘了他自己才是被告,还有心情怂恿别人打赌?
安澄淡淡抬首,瞥了他一眼:“汤律师打赌的瘾又犯了么?”她说着进手袋掏出一枚硬币按在他掌心:“我赌一块钱,你必输无疑。”
“嗤……”他忍俊不已,清冽的眸底涌过粉粉桃花色。
“就赌一块钱?是我这么不值钱,还是安检出手这么不大方?”
他自顾着与安澄说话,眉眼流光,倒仿佛旁边没有贾西贝这个人。
安澄哼了声,也完全看都没看贾西贝,只伸手从他掌心将那一块钱硬币拿走:“那算了,我连一块钱也不给你。”
她傲然睨着他空空如也的掌心:“我赌你必输无疑,而且从此失去一切,两手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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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出庭作证,因为是准妈妈的缘故,陪审员们颇为客气,语气也温和许多。
安澄将当年在鲨鱼实习一年的经历娓娓道来,尤其特别提到了当年的琳达案。
“这个案子是我推荐给汤律师的,所以我得以全程参与,了解汤律师办案中的每一个细节。”
安澄将琳达案从头至尾详细讲述,然后郑重说:“我当年就怀疑两个关键证人来得有些太容易,所以担心是汤律师‘制造’出来的假证人。彼时在鲨鱼里,所有同事都知道汤律师的一句名言:‘想当律师,必须要学会从空空如也的帽子里拎出兔子来’,也就是说鼓励同事们,如果没有证人那就自行‘创造’出证人来。”
安澄轻吸口气:“后来转任检察官,有了更多法律方面的经验,所以我暗中重新去寻找过那两个证人。这里是他们签名过的证言,果然如我当年的怀疑,他们的确有些证言是被汤燕犀教出来的。而他们本人的身份,都是菲力集团的手下。”
陪审员们有些动容。
“还有这一份。”安澄轻轻咬住嘴唇,将最重要的一份证据放到了桌面上:“这份是琳达的签名口述。她在几个月前向我承认了当年杀害鲁德的凶手,就是她本人。”
安澄深吸口气,抬眸望向众人:“琳达就是凶手,可是汤燕犀却利用陪审团的情绪,让当时的陪审团最终裁定了琳达无罪。他让一个杀人凶手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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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听证结束,大陪审团进入紧张的和议投票阶段。
安澄回家就蒙头睡了,梦里却又梦见了霍淡如和汤明羿离婚的那个时候。霍淡如从汤家决绝地离开,而三岁的汤燕犀独自站在桃花树下,隐忍而孤单地望着母亲的背影渐行渐远。
那个场景她自己明明没有亲眼看见过,可是或许是听爸、霍淡如、汤燕声、沈宛等人说得多了,那场面就一笔一笔在她脑海里越发的浓重和鲜明了起来。这样出现在梦里,竟像是她当时就站在那里,亲眼看见他了一样。
她知道,那一刻从他的年纪和视角看起来,就像是他所有至亲的人都背弃了他。
她知道,这些年,他最无法忍受的疼痛,就是那一刻。
她以为幸好,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了,不会再发生第二回。
可是今天,她却也好像在梦中化身成为了霍淡如,那样决绝地在他的注视里,转身而去。
她在午夜醒来,发现已经泪湿了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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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大陪审团方面给出了结果:投票确认汤燕犀在办案过程中的确有违反职业道德之处,但是却无法直接确认就是汤燕犀直接指使的犯罪,所以不批准此案进入庭审程序。不过鉴于汤燕犀的确存在违反职业道德之处,所以建议检控官将此案证据移交律师协会,由律师协会裁定汤燕犀是否应该被吊销律师执照。
☆、45、都要付出代价(1更)
“大陪审团竟然驳回?”
夜色沉迷,楚乔一脸阴色盯住儿子:“你答应过我,会尽力而为!”
楚闲坐在沙发上,神色之间却根本没有父亲那么紧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