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他喜欢像贼似的去动她的妆奁?
赵敏禾从从荷包里翻出平安符,塞到他手里道:“这是为你求的,明日就要启程,你收好了。”
符是常见的符,韶亓箫笑嘻嘻收了,然后眼珠子一转,从她手里状似无意地抽出了绣紫竹的小荷包,复又将平安符塞了进去,而后自然而然地将整个收进怀里,还隔着衣服拍了拍保证道:“阿禾为我求的,我自然会好好收着的。”
赵敏禾一呆,没想他竟将荷包也一并收了去。那是她平日被吴氏拘着时练手做的,上头一应是她唯一会绣的竹子,角落里还小小地绣了个“禾”字,以示这是个成功品。
她从被窝里伸出一指咬了咬。他都拿走了,不好再要回来吧。反正没人看到……
而且,她也不是很想要回来……
她纠结地蹙着眉咬指甲的小模样,可爱极了。韶亓箫看在眼里,只觉得手心发痒想好好揉一揉。只是,他现在只想赶紧知道她会不会允许他将她绣的荷包拿走了。
半响,见她把咬指甲的那手收了回去,他才会心笑起来。
“阿禾……”他呢喃着,不禁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朝她慢慢靠近。
深更半夜,没有不识相的人来打扰。
这一回,韶亓箫总算亲到了他心爱的姑娘。头一回彼此气息交融的滋味,他想,他大概会永生难忘!
☆、第100章 等我
韶亓箫贴在她脸上的双手微凉,唇上酥酥麻麻的触感却是温热的。
一冷一热交替之下,赵敏禾脑子里反而愈发的清醒。
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眼前的人是多么的小心翼翼——他的双手只是虚虚托着她的双颊;她唇上的触感,也只是轻轻碰着而已,再无下一步的动作。假如她稍有不愿,便很容易就能挣脱开来。
但她并没有动。
事实上,赵敏禾除了加快的心跳之外,还很好奇。
上辈子她恋爱经验为零,这辈子世俗礼教远比上辈子森严。这还是她头一回跟一个男人接吻。
这感觉……有些奇怪……
明明心脏跳动得那么厉害,心里却踏实得很,还透出些丝丝甜意来。
她眨巴着眼睛,睫毛上下灵活地扇动着。两人靠得那么近,她看到他放大的脸盘上,眼皮紧闭,却忽忽地颤动着。
似乎是二人如木雕似的静止动作太久了,韶亓箫加快了呼吸。
温暖清冽的异性气息钻进她的鼻孔,赵敏禾突然觉得身上一麻,还有些痒。她忍不住“咯咯”笑出了声。
韶亓箫一顿,慢慢退了开去,却也未远离。
夜明珠淡淡的荧光下,她的小脸儿在他的双掌中,笑靥如花。
他突然不想问她刚才笑什么了,只想好好珍惜这一刻的美好时光。
韶亓箫重新低下头来。
这一次,他不再只是轻碰着不动了,而是稍稍用力印了下,然后轻轻舔了舔她的唇。
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一窒,却并未退开。韶亓箫心中一喜,贴着她的唇声音几不可闻:“你要是不喜欢,就推开我。”
言罢,他密密捧实了她的双颊,薄唇慢慢从她的唇角,滑过小巧的鼻尖,延伸到眼角。
当他炙热的亲吻印上眼睑,赵敏禾终于不由自主闭上了双眼。
少年扑面而来的亲吻霎时淹没了她,赵敏禾呼吸紊乱,脑子开始米糊,只感觉到他最后重重吮了她的上唇一下,随即轻啄几口,又似乎意犹未尽地去吮她的下唇。
就在赵敏禾当机的脑袋拉回了些神智,渐渐犹豫起要不要多给些回应时,眼前的人却已然退开了。
他喘着粗气,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将她紧紧纳入怀中,哑声在她耳边道:“阿禾,你等我……等我回来。不许……不许在我不在的时候嫁了别人!”
后头的话听在赵敏禾耳中有些莫名其妙,但她并未多想,只以为他是临别在即才分外不舍,说话也无所顾忌起来。
她从被子里头挣出双手,环上他的后背。
二人静静相拥。
许久之后,韶亓箫才放开了她,将她扶好躺下,又细细为她掖好被子道:“你睡吧,我该走了。”
赵敏禾正要点头,却突然想起一事了,一时又拉住他的手道:“阿煦明日也会跟着我大哥一起去晋州。听我大哥说,他上前线的时候会把阿煦托在我四哥身边。但我四哥是陛下的亲卫,平日当值的时候不会少。我看阿煦似乎对边关战事满腹热血,怕他冲动之下……到时若你们在一个地方,能帮着多看着阿煦一些吗?”
这事挺小,韶亓箫自然不在话下,但他有些惊讶。“他这么小,就要随军同去?”
赵敏禾嗔他一眼,道:“要说小,八殿下虽说比阿煦大一岁,但他俩一个月份大一个月份小,实际只差了三四个月而已。陛下都能狠心带着八殿下去了,更何况我大哥那样一心盼着阿煦成才的。”
韶亓箫默了默。
他前世与忠勇伯府走得不近,已不记得前世时赵煦是否随父上阵的事宜了。但据他认识的赵攸瀚,的确是个做得出这样事的人。所以前世赵煦极有可能也是一起去了的。
反倒他八弟韶亓荿那里……
前世到今生,这回边关战事上,他能记得的人里只有三个人是有变化的——一是没在两年前死去的陆铭;二是陆崇,前世他因陆铭之死伤心伤身,身体衰败到根本无法帅军出征,因而承元帝当时仅封了陆崇太尉之职,留在京中总领大军和军需调